可以想像,可十亿年....十亿年以后,连这棵桦树都会变成化石,而这些蚂蚁的后代或许依旧在这条沟壑里爬行。
这该死的灾难。
该死,该死,该死。
最近一整天都在下雨,灰暗暗的。
那天也是!
他们敲门的时候,我正和伊莲娜站在厨房,桌上摆放着离婚协议,财产的分割,谁去谁留。
她的眼神像一面碎镜子,我则盯着地板,看着那些瓷砖的裂缝。
就在这时,门被拍响,像有人用枪托砸。
好吧,那就是枪托。
通知单是蓝色的,薄薄一张,印着「紧急徵召」。士兵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像押送。
我忽然想起1937年的故事:深夜破门,把人从被窝里拖走。
后来不灵了——妻子们学会撒谎,说丈夫出差丶去疗养丶和父母在度假小屋。
于是士兵改在午休的工厂食堂丶在排队买面包的队伍里直接拽人。
我竟觉得轻松。
我以前的爱人伊莲娜,她的背叛像一根鱼刺,拔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上车前我最后看她一眼,她抱着胳膊站在雨里,嘴唇发白,像在说「终于结束了」。
车门「砰」地关上,世界被切成两半——一半是她的背影,一半是我即将去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