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测仪发出刺耳长鸣。
抢救无效。
葬礼那天,全镇停声一日。无人说话,无人奏乐,甚至连风都仿佛屏住了呼吸。小叶子将他的骨灰混入混凝土,浇筑成新的井沿基座,并在表面刻下一行字:
**“他曾让亡者开口,今归于无声之地。”**
七日后,小叶子独自进入井底密室,启动最终协议。
他将十三段“失语先知”的记忆全部导入“心核”,同时接入自己兵牌中的晶片,开启逆向共感模式。这意味着,他不再是接收者,而是成为一座桥梁??用自己的神经系统作为媒介,将所有被压抑的情感波段释放至地球磁场。
“你要付出代价。”林音在他身后说,“这种强度的共振,可能会让你失聪,甚至脑死亡。”
“但如果我不做,谁来做?”他回头一笑,“总得有人替那些说不出话的人发声。”
程序启动。
刹那间,整个地下网络爆发出耀眼蓝光。晶片阵列高速旋转,空气中浮现出千万条交错的声波轨迹,如同星河倾泻。远在千里之外,富士山岩层中的古老符号再次发光;亚马逊河底沉积物释放出百年前部落祭祀的鼓点;北极冰川裂隙中回荡起猛犸象时代的风啸。
而在回音镇上空,云层自发形成一个巨大漩涡,中心降下一道柔和光柱,笼罩全镇。所有录音盒同时播放,声音交织成一首无词之歌,既有欢笑,也有悲泣,既有告别,也有重逢。
小叶子跪倒在地,鼻腔渗血,双眼翻白,却仍死死握住控制杆。
他“看”到了。
在时间褶皱的另一侧,站着数十个身影??那些被放逐的“失语先知”。他们没有嘴巴,皮肤上却浮现出流动的文字;他们没有耳朵,头颅周围却环绕着彩色光环。他们正齐齐望向他,伸出手,传递来一段纯粹的信息:
>**“我们一直在等你打开门。”**
与此同时,全球共感者纷纷瘫倒,陷入深度梦境。他们看见草原、看见星空、看见彼此的脸。有人痛哭,有人微笑,有人第一次感受到陌生人内心的孤独与渴望。
七十二小时后,系统自动关闭。
小叶子被抬出密室时已昏迷不醒,右耳永久失聪,左耳仅存模糊听觉。医生诊断为“神经性共感过载”,预言他余生可能无法正常交流。
但他醒来第一句话却是:“她说了什么?”
林音含泪点头:“你说你母亲留了话?”
小叶子艰难地抬起手,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别建驿站。”**
众人震惊。
这正是那位女科学家遗言的第一句。
“她还在传达信息。”陈默颤声说,“即使隔着维度,她仍在试图警告我们。”
自此,小叶子虽不能再如从前般敏锐感知声波,却获得了另一种能力??他能“听见”人们心中的沉默。一个微笑背后的苦涩,一句问候深处的绝望,一次拥抱中隐藏的悔恨。他成了真正的倾听者,不是用耳朵,而是用心。
两年后,“地球回声档案馆”正式落成,选址就在回音镇外围。建筑外形如一朵盛开的风铃草,内部无墙无门,全由声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