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纳入“无名档案馆”特别辑录,并命名为《红帽子计划》,号召更多人记录下那些藏在日常里的深情。
第二天清晨,小叶子收拾行囊,准备启程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临行前,阿?追到村口,气喘吁吁地塞给他一本手工装订的小册子。
“老师!这是我写的!”孩子涨红着脸,“叫《老师不在的日子》!”
小叶子接过翻开,第一页画的是他站在桂花树下教写字的背影,旁边歪歪扭扭写着:“那天老师说,只要有人还在等,他们总会听见。”第二页是一群孩子举着灯笼奔跑,天空飘着花瓣。第三页空着,只有一句话:
>“等老师回来的时候,我要把这个故事讲给他听。”
小叶子鼻子一酸,蹲下身抱住孩子:“你已经讲给我听了。”
他把册子小心收进背包最里层,像收藏一颗尚未成熟的果实,等待它在未来某天自然绽放。
离开山村后,他一路南下,穿越云贵高原,进入广西腹地。沿途所见,不再是孤寂的废墟或荒凉的战场,而是越来越多自发组织的“记忆驿站”??由村民、志愿者甚至退伍军人建立的小型共感节点。这些站点不联网主系统,也不追求数据规模,只为让附近的人能上传一段语音、一张照片、一封手信,告诉世界:“我曾在这里活过,爱过,痛过。”
他在一个瑶寨停留了三天。那里有一位百岁老人,名叫韦阿婆,年轻时是战地护士,救治过无数伤员,却从未申请过任何荣誉。寨子里的孩子们都叫她“阿奶”,因为她总在夜晚点燃一盏油灯,坐在门口讲故事。她说:“灯亮着,鬼就不敢靠近;话说出来,心就不会冷。”
小叶子听当地人说起,每年清明,她都会烧一堆纸钱,上面写满陌生的名字。“那是她记得的战士。”村长说,“有些连姓都没有留下,但她都记得他们的脸,记得他们临死前说了什么。”
小叶子找到她时,老人正眯着眼睛穿针引线,缝补一件褪色的军装。
“您还记得他们?”他轻声问。
韦阿婆头也不抬:“怎么不记得?有个小伙子,腿断了,疼得直哭,还问我‘阿姐,我妈做的饺子咸了吗?’我说‘不咸,正好’。他就笑了,说‘那我就放心了’。可他没挺过去……后来我每次包饺子,都少放半勺盐。”
小叶子沉默许久,终是掏出终端,请求录制一段她的口述历史。
老人摆摆手:“我不上什么系统。你要真想听,坐这儿,我讲给你。”
那一整个下午,她讲了三十七个人的故事。有的英勇牺牲,有的重伤退役,有的杳无音信。每一个名字背后,都藏着一段被岁月掩埋的温度。小叶子静静听着,不做打断,也不录音,只是用心记住。
临别时,老人忽然拉住他的手:“你是那个传说中的‘听见者’吧?听说你能把死人的声音传给活人。”
小叶子摇头:“我不是神,我只是个愿意倾听的人。”
“那就够了。”老人微笑,“有些人死了,声音还在;有些人活着,心却早没了动静。你能听见,就是恩情。”
他离开瑶寨那天,天空下起了细雨。山路泥泞,他走得缓慢。背包里多了一页泛黄的纸,是韦阿婆亲手写的名单??三十七个名字,按年代排列,字迹颤抖却坚定。她在末尾写道:
>“请你替我看看,这世上还有没有人记得他们。”
他将这张纸夹进《归途录》,如同安放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