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范围极广的大雨,让佛罗里达的夜变得漆黑。
可是,即便是瓢泼大雨,也冲不散空气中那浓烈的硝烟、血腥,以及一种顶级掠食者对峙时特有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此时,那个变态狙击手钱德勒,正趴在一个废弃罐头厂的顶楼蓄水池后方,身边是大堆的废铁,作战服的颜色与锈蚀的金属融为一体。
他透过瞄准镜,仔细搜寻着前方的夜色,哪怕大雨浇在身上,他也依旧纹丝不动。
“小孤隼,出来……小孤隼,出来……”钱德勒啧啧说道......
夜雨落在加德满都山谷的石板路上,发出细碎如低语般的声响。苏婉清赤脚走在湿滑的巷道中,衣裙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小腿上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的灼痕??那是东京共感中心爆炸时,一名被干扰波操控的少年用火焰喷射器留下的印记。她没有包扎,也不曾用药,任由伤口在每一次情绪波动中微微发烫,像一枚活着的记忆烙印。
小叶子跟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手中提着一盏老旧的防风灯。灯光昏黄,在雨水里晕开一圈模糊的光晕。他知道她不需要照明,她的感知早已超越视觉范畴。但这盏灯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也是心语学堂最初用来引导w-新生代孩子入睡的“安心光源”。如今,它成了他们之间无声的信物。
“前面就是‘沉默之家’。”小叶子低声说,“十二个孩子,最小的六岁,最大的十四。全是战争孤儿,经历过三次以上集体屠杀事件。当地心理医生说他们已经关闭了所有情感通道。”
苏婉清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山坡上那座破败的修道院。墙体裂开如蛛网,屋顶塌陷了一角,却仍有一面残破的钟挂在门廊上方,锈迹斑斑,却未坠落。她闭上眼,呼吸放缓。
一瞬间,整条巷子的雨声变了节奏。
不再是单调的滴答,而是化作一段段断续的童谣旋律,从四面八方渗出,仿佛空气本身开始低吟。那是孩子们内心最深处的声音??不是语言,也不是哭喊,而是一种被压抑到近乎湮灭的情感频率,只有当共鸣场达到极致纯净时才会浮现。
她睁开眼,走向大门。
门没锁。推开来时,一股陈年的霉味混杂着尿臊与药草气息扑面而来。屋内点着几支蜡烛,映照出十几个蜷缩在毛毯中的身影。他们没有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不是睡眠,而是一种高度警觉的麻木状态,灵魂退守至不可触及的角落,拒绝再与世界交换任何信息。
苏婉清盘膝坐下,就在门口那一片积水倒映月光的位置。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展开共感场,只是轻轻哼起那首歌。
第一个音节响起的刹那,墙上那口锈钟突然震了一下。
没有人碰它,也没有风吹过,但它确确实实地颤动了,发出一声极轻、极短的“嗡”。
紧接着,一个女孩睁开了眼睛。
她约莫十岁,左耳缺失一半,右手指节畸形,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外伤所致。她盯着苏婉清看了很久,忽然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你……是不是死了?”
苏婉清微笑:“我曾经选择不再醒来。但现在,我回来了。”
“为什么?”女孩问,“这里没人值得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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