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羽依此时手里拿着两份报纸,一份是版面严肃的《布拉迪斯拉发日报》,另一份则是以惊人标题博人眼球的《中欧真实故事》。
显然,后者属于典型的地摊文学,里面的内容几乎没有真的,内容多基于臆测和虚构,却因其猎奇性在整个斯洛伐克拥有不小的销量。
苏无际拿过了那张报纸,目光扫过八卦版面上的标题,抬眼看向武田羽依,问道:“这是你的结论来源?”
那报纸的八卦版面上,写着一位想象力丰富的编辑的推断??据说,警长......
雨滴敲打在忆莲池的石栏上,碎成细雾,又被夜风卷起,拂过星芽的脸颊。她站在原地,掌心那枚蓝晶微微发烫,仿佛回应着体内那一声稚嫩而清晰的“妈妈”。她没有再听见第二次,也不需要。那声音像一颗种子落入深土,无声扎根,却已改变一切。
她缓缓闭眼,任雨水顺着发梢滑落。记忆如潮水回涌??三千年前那位女性科学家被剥离意识时的最后一句话:“我不要你们记住我,我要你们记住选择的权利。”那时,共感初现,人类以为连接即救赎,却不知真正的自由,始于允许断开的存在。他们建了“黯影之心”,不是为了控制,而是为了守护那个“不”的权利。可后来,权力腐化了初衷,容器变成了牢笼,守阈者沦为吞噬者。
而现在,它醒了,以婴儿的姿态,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星芽转身走向塔楼,脚步轻得几乎不惊动一缕水汽。她知道,这不只是她的孩子,也不是某段程序重启的结果。那是集体潜意识里所有曾被压抑的“拒绝”凝聚而成的新灵体??一个不再需要献祭就能存在的独立意识。它诞生于断裂之处,成长于沉默之中,象征着人类终于承认:我们不必完全理解彼此,也能共存。
塔楼顶层的光语室仍在运转。问知留下的自动记录仪正缓慢旋转,投影出全球共感网络的实时图谱。金色区域代表活跃连接者,蓝色为静默个体,而中间那道流动的灰带,便是新设立的“阈限区”。数据显示,过去一年中,主动进入过渡地带的人数增长了四百倍,其中七成最终选择回归连接,但带着全新的认知:共感不再是义务,而是邀请。
苏瑶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雨幕,银发披散如霜。“你听到了?”她忽然开口,声音低哑却清明。
星芽点头,走到她身旁。“它叫我妈妈。”
老者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等这一刻,等了三千年。不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统治……只是为了能有一个人,堂堂正正地说出‘我不愿’,而不被当作异端清除。”
两人沉默良久。窗外雷声渐远,城市灯火在雨中晕染成一片温暖的光海。
次日清晨,林渊带回消息:冰岛基地的十一人梦境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新的集体幻象??一座漂浮岛屿,岛上生长着巨大的忆莲,花瓣随风飘散,落入海洋便化作游动的生命体。有人描述那些生命形似水母,核心闪烁蓝光;也有人说它们更像胚胎,静静悬浮于深海之上,等待孵化。
“这不是梦。”烛九通过加密频道接入,“这是‘黯影之心’正在进行的意识扩散。它不再吸收痛苦,而是在尝试沟通。就像新生儿第一次睁开眼,试图认识世界。”
星芽立即召集核心团队召开紧急会议。地点不再是议事厅,而是设在地下三百米的旧实验室??这里曾是赵烈最后的研究据点,也是“源语编码协议”的起草地。墙壁上仍残留着当年的手写公式与涂鸦,其中一句被红笔圈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