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界,司瑜的脸上已经挂了彩,有鲜血落在他唇边,可他却还是了疯地在进攻。
和他对打的蒙昭一边防御,一边皱着眉头劝说,“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随便换个谁都能打赢你,为什么就不能停下这种毫无意义的争斗?”
“啊……啊……”
边上,黑影也出声来,像是在附和蒙昭说的话。
就在观众把信息传递给以星河的时候,司瑜又输了一场。
事实证明,当他不是黑影的身份时,他能凭借的也是快一点的度和肉搏。
像这样一个接一个地打擂台,对他来说也和正常人一样,是在找死。
但偏偏,那些落在他身上的伤却并不会让他死去,只是流血和伤口照样存在,而他仿佛没有痛觉,只一味酣战。
血,滴落在镜湖上,蒙昭实在没有兴趣和这样的家伙打。
他干脆两拳下去,把人按在了地上,手掌死死扣住司瑜的手腕,张口冲他的队友喊道:“拿绳子来!”
李瑜立即响应,从商城里兑了捆细麻抛给蒙昭,看着自家队友把人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手脚都被限制了,司瑜也翻不起什么花来,只恶狠狠地瞪他们,好似他们才是那个冲上来就打的恶徒。
“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
他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仿佛要把全部的劲都用在这上边。
“啊啊……”
黑影在一旁看了许久,似乎也被他这一声吓到,打了个哆嗦,出两声响来。
“来啊!
打啊!
你们不是挺能打的吗?一个个怎么不打死我?”
失去自由的人还在挣扎,还在歇斯底里。
本就嘶哑的嗓音这样被他作弄,像极了指甲刮过黑板,琴弦坑坑洼洼锯木头,难听得可以划分为噪音。
就连鹿嫣这样耐力极高的人都忍不住皱眉,“他还要叫多久?会不会暴走?”
她问的人自然是戚长洲,毕竟跟一个看上去丧失理智的家伙交流实在不太可能。
戚长洲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烦躁地碾过眉心,声音中不免带着些疲惫,“不会暴走,但要叫多久得问他。”
“所以我们这叫什么?横竖都得把气咽下去?”
段流火背着手,在司瑜面前走来走去,其实真的很想一脚把人踹晕算了,但真晕了线索也就断了,那他们来到这里也没有意义。
他在原地停下,有多动症似的点着脚,开始思考对策。
思索间,那杀杀杀的语句依然充斥在耳边,像是要把这句话刻入他们的dna。
然而实际上,司瑜的情绪线波动却并未到他表现出来的十分之一。
甚至隐约有逐渐平息的征兆。
直接的感知很难欺骗人,戚长洲叹了口气,顶着鬼哭狼嚎般的吼叫来到司瑜面前,随手从商城里换了一卷大透明胶把这张嘴给粘上了。
“别喊了。
你骗不了我。”
他收起东西,往司瑜身边就是一坐,泛着冷意的眸子便落在司瑜脸上,“你的内心根本就不像这样愤怒。
暴虐程度甚至不如昨天晚上表现出来的十分之一。”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要我们杀死你,换句话说,你所承载的记忆里,到底包含了什么,要你这么一心求死?”
“而且你好像很确定我们杀不了你,所以你像疯子一样,引起我们的怒火,朝我们挥出你的拳头。
甚至,在你看到我们这样也无法令你重伤或者死去时,你的情绪里掺杂了绝望。”
“为什么呢,司瑜?我们进来时,你说又。
那你一定见过在我们之前来的试炼者,你可能曾经寄希望于他们能让你得偿所愿,但他们让你失望了,于是你开始等待下一批人。”
“当你现,没有人能达成你的夙愿时,你自暴自弃,干脆拒绝沟通。
那些记忆,或许并不是你的,但你依然承载了它们很久很久。”
“刚开始你向那些人说起时,心有不适,后来你觉说了也没用,只是在一遍遍增加自己的痛苦,然后你以暴虐对待所有来找你的人。”
“你一边这样对待帮助你的人,一边又承受着记忆的枷锁,将自己的手脚塞进镣铐里,因为你觉得这是一个无解的局。”
“可哪怕你失败一千次一万次,至少你试过。
如果否决一切可能,那成功的几率就是o。”
“或许你又会反驳我,说我又不是你,未曾经受过你的苦楚,怎么配来劝说你。”
“那同样的,你也不是我们,不知道我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来到你的面前,你有你的故事,我们也有我们一定要继续的理由。”
“司瑜,这些话,我只说一次。
给你半个小时,好好考虑你的答案。”
戚长洲很少有彻底冷脸的时候,但眼前的情况不同,试炼者和npc因立场不同无法达成和平合作,另一边即将陷入战斗。
那里有他重要的人,正经历着司瑜曾经历过的重要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