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一指到六点,她就面无表情的拎起包就走。往常下班的路上,她打开电台,听着音乐,偶尔还跟着哼几声,最近的她不再这样了,如果在车窗前方有一个摄像头,那画面里会出现一个脸色苍白又有透着些暗黄的女人,法令下垂,双目无神,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僵尸目视着前方。
她把车停在小区楼下呆坐一会儿,水岸花园,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要来到这个地方,自从来到这个住处,就再没有发生过一件好事;别墅里住着一个逆子,再也不想回去了;更让她牙根痒痒的是牡丹花园,那个虽然小但是承载了自己温馨记忆的空间,里面住着那个狐狸精。。。
她把手痛苦的插进自己的头发,额头垂在方向盘上————她做了一辈子好人,有坚持有追求有原则的人,年近五十,却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全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红梅?你到底活的是什么?
每个夜都很长。更年期的潮热和寒战轮番上阵,心里的火与冰交替肆虐。她睁着眼睛,望着黑暗中模糊的天花板轮廓,感觉自己被完全的孤立和背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