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省南大营剿匪,夏言是获准明皇批准的,毕竟剿匪占着大义。
北大营无旨南下,其实和造反已经没什么区别,只是借着赈灾的名义,中枢还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
如果再借着灾情,不请示明皇内阁、议会,直接大肆诛杀行省高官,可以说就是明牌造反,根本没有办法遮掩。
中枢如果不采取对策,威信立即破产,一旦破产,到时候西南、西北的世家就会有样学样、蠢蠢欲动,这不是苏牧暂时想看见的。
“隗家来杀!隗家来抓!”隗诚说。
“不。”
苏牧摇头,说:“北大营以武林侯府的名义抓人,隗、谢、郑、林、陈,五大世家联名上书内阁、议会,要求严惩。”
“有哪一家不同意的,你来告诉我,这样破坏团结的家主,我想也就没必要留在尘世。”
“给你三天能搞定吗?”苏牧问。
隗诚一咬牙,说:“两天!我只需要两天!这事越快越好,必须立即平息,时间一久什么可能都会发生!尤其是这些下院议员,好多人随时准备飞到国外!”
“那就两天。第三天,谁不同意,我来杀谁。武林侯辛苦,未来的开云必有隗家一席。”苏牧转身,消失在暴雨夜幕之下。
“补充一点。”
声音从虚空中飘来,又仿佛直接在隗诚心中响起。
“把这些蛀虫给我押到桐安府灾情现场正法,让灾民们亲眼看看!”
“呼,呼——”
隗诚不停喘着粗气,已经分不清身上的是雨水,还是汗水。
“谨遵御令!”他说。
新的秩序已经到来,三十六世家格局必将再次洗牌!隗家如果不抓住机遇,武林侯府只能步华亭徐家的后尘。
“来人!”他厉声喊着。
“侯爷!”
书房后堂走出一位红血。
“点兵!抓人!兴大狱!”
“是!”
……
……
沈平一撂了,毫无意外。
夏沫看着手中长长的名单,纵使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还是被惊到。可以说,整个越闽行省都趴在财库上吸血。
继血种门阀分大头,凡血士绅拿小头。除此之外,还有帝国下院议员敲骨吸髓,真是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干净的。
“真是可笑!”夏沫说,“这里面最干净的,居然是我们这些世家。”
“毕竟世家从不亲自下场!”
沈平一讥讽说:“你们只需要坐在高堂之上,自然会有们。”
“谢、隗、郑、林、陈,都是一丘之貉,和我们没什么两样!还有你江南总督府,难道就这么干净吗?最肮脏的,怕属那位龙椅之上!”
“你们敢查吗?”
反正已经要死,对方又答应祸不及妻、子,沈平一干脆敞开来喷:“你以为我非要贪腐吗?你以为我不想做个为生民立命的好官吗?”
“我少年读书,早也用功,晚也用功,不是为了给别人当狗的!”
夏沫合上名单,语气淡漠:“哦。原来你也有理想啊,那么你的理想是在什么时候丢掉的呢?你不用说,没人关心这个。”
她打断沈平一激情开麦的欲望。
“既然你想做好好官,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夏沫说。
“你要放了我?”沈平一眼中露出希望。
夏沫说:“借你人头一用,杀鸡儆猴!”
沈平一:“……”
“算是你留给这个世界最后一份贡献,当然如果你能明早之前写个忏悔录出来,我还能让你上历史书。”夏沫起身。
“杀鸡儆猴?哈哈哈……”沈平一大笑着说,“你果然不敢杀光所有人!这里面好多还是皇亲国戚,九族勋贵!”
“不要使用你那无聊的激将法。”夏沫打着哈欠,“我的人已经去拿你所谓的勋贵,晋国公府被抄,宣洛家连个屁都不敢放。”
“区区几个闲散王爵,还能反了天不成?”她冷笑一声。
“这大晚上的,犯不上和这种自己以为是的人置气。”霞光涌动,苏牧回到厅堂,“隗、谢两家我已解决,他们的立场转变的十分丝滑。”
“武林侯还劝我收天下兵,序列归帝,政务归民。”
霞光中的恐怖威压,惊得沈平一噤若寒蝉,他惊恐地屏住呼吸,意识到眼前的这位是比夏沫更加恐怖的怪物!
一门双君王!这怎么可能呢?
“郑、林、陈呢?”夏沫问。
“他们没有说话的资格,好好配合就是最大的权力。”苏牧说。
在搞定隗家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去了谢家。
他说:“这次三路人马会同办案,我请来了泽芝开阳前辈指挥,还有仙圣姐姐坐镇后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