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求见。”
明皇站在御案边,正在思考究竟是两位星君听从了苏牧的命令,还是天阙原本就想警告宣洛家族,苏牧不过是狐假虎威。
“告诉他,回东宫好好读书。”他一张淡漠的脸毫无亲情可言。
“父皇!父亲!”
“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啊!”
内侍还没离开,太子的哭声已经传进御书房,明皇压抑心中的困惑,摆摆手,让内侍宣太子觐见。
“父皇!”
太子一脸愁容、满脸惊慌,“噗通”跪倒在大殿之上,说:“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妍儿的父亲被人当庭殴打,听说天阙星君已经前去缉拿抄家,请父皇救一救儿臣。”
“……”
明皇坐在御座上,面色平静地看着太子。
天底下最难相处父子关系,莫过于皇帝与太子。
既希望孩子快快长大、性格强势,能够震慑群臣。又不希望孩子影响朝政、侵夺皇权。
“给太子搬张椅子,有话起来慢慢说。”明皇说。
“谢父皇。”
太子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和刚才的太子妃一模一样,连脸上的惊慌都模仿的以假乱真,说:“苏牧小儿实在过分!”
明皇:“……”
“仗着王嗣的血统在江南行省为所欲为,如此便算了,居然大闹上议院,目无尊长、欺负老人,打断晋国公的双腿,实在可恨!”太子愤怒控诉。
明皇:“……”
见父亲一言不发,太子继续说:“请父亲速速降旨,派人拿下此獠!”
“……”
明皇向后靠在椅背上,问:“你认为应该派谁去?”
“这……儿臣不知,这满朝公卿儿臣并不了解。”太子说,“但儿臣知道一点,王嗣只有王嗣才能对付。”
“哼哼。”
明皇笑着问:“你的意思是,让朕亲自擒拿苏牧?”
“父皇英明神武,既是第一序列王嗣,又是帝国五圣之首。”
太子越说越激动,眼中满是孩子对父亲的崇拜:“受帝命于天阙,执权柄于序列。当年更是统御帝国打退万国入侵,您若出战必是手到擒来!”
“这狂悖之徒,他以为他是谁啊?!父皇,您让他见识见识,何为九五之尊,何为九洲天子!”
这孩子……真孝顺啊!
明皇冷笑着,问:“你的意思是,让我拿着剑和他拼命是吗?”
太子:“是啊。”
“是什么是!”明皇说,“我来问你,他杀过邪神,还是三尊,你父亲杀过邪神吗?”
“没有。”
太子摇头。
“我再问你,他有零级污染物,你父亲有吗?”
“没有。”
“他会绝地天通、法天象地,你父亲会吗?”
“不会。”
“那你让我出战?你巴不得老子赶紧死。”明皇满脸灿烂的笑容,“是吗?”
“不是!”
太子赶紧否认,说:“皇帝是帝国之主,是万民君父,您不是有天阙支持,玉玺在手吗?九州万方都站在您这边啊!”
“儿臣只是认为,他就算再厉害,还能比西方天命、剑圣千叶风回还厉害?当年千叶剑圣弑君犯上,还不是被您诏令流放?”
“他只是虚假的伪王,您才是真正的皇帝!”太子满脸狂热的崇拜,表现出有了天阙支持,就可以战无不胜的笃信。
明皇:“……”
儿子的崇拜里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他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但无论如何明皇心里清楚,自己不可能打得过那位少年尘世君王。
但,这不能让别人知道,就算全世界都猜出答案,自己也不能承认。
否则,依靠序列维持的皇朝,将在一夜间崩塌。
明皇目光看向飘动的帷幔,问:“你想做皇帝吗?”
想!
谁不想做皇帝?我太想当皇帝了!做梦都想啊!
太子低着头,极力压抑心中的情绪,英俊的脸上只有对父亲的崇拜。
“圣上春秋鼎盛,您才是唯一的皇帝!”他说。
“呵。”
“扯淡!”明皇冷笑,说:“我们今天不论君臣,只谈父子,只谈子风家族的未来。皇帝?在开云我还是个皇帝,在第一君王面前,我还算皇帝吗?”
第一序列的君王……律星女皇?太子沉默着,任何序列的继血种在本序列君王面前,都是永远无法反抗的卑微蝼蚁。
——千叶风回除外。
“这个皇位终究是要传给你的,你如何降服苏牧这匹烈马?裂土封王,还是退位让贤,亦或者成为有名无实的空衔元首?”明皇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