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不是打仗,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林耀东的身体,也在微微地颤抖。
他的额头上,冷汗如瀑布般,不断地涌出。
他那张一向沉稳自信的脸,此刻,终于,彻底,崩裂了!
军队……
为什么会是军队?
高育良不是说,只是沙瑞金带队吗?
为什么会引来军队?!
那个叫赵援朝的,他到底是谁?!他怎么可能,调得动一个集团军?!
“叮铃铃……”
他口袋里的私人电话,疯狂地响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哥”。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
“哥!救我!救我啊!”他对着电话,发出了绝望的嘶吼,“军队!是军队把我们包围了!他们有坦克!有直升机!你快想想办法!让他们撤兵啊!”
电话那头,传来高育良那,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的,沙哑而又无力的声音。
“晚了……耀东……”
“一切……都晚了……”
“那个人……他是个鹰派……”
“我们……都完了……”
高育良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他刚刚接到消息,沙瑞金的车队,在吕州,遭到了袭击。
那一刻,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林耀东这个蠢货,他亲手,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
而那个叫赵援朝的鹰派,毫不犹豫地,把整个炸药桶,都引爆了!
现在,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他了。
省委,政法委书记办公室。
高育良无力地垂下手臂,手机从他滑落的手中,掉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坐倒在身后的老板椅上。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弟弟林耀东的求救声,还在耳边回响,但他的心里,已经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
救他?
怎么救?
拿什么去救?
去跟赵援朝讲道理?去跟他说,军事管制是违法的?去跟他说,不能对一个村庄动用坦克?
高育良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
他自己就是学法律出身的,是汉东大学的法学教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绝对的暴力面前,所有的规则、程序、法律,都不过是一张废纸。
当赵援朝的坦克,开进吕州的那一刻,这场游戏的规则,就已经被改写了。
不再是政治博弈,不再是权力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