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人家军区大门口,报上自己的名字。
这不合规矩,更不合体统。
这哪里是拜访,这分明就是姿态。
无声的宣告。
我,钟正国,来了。
就在你赵援朝的地盘门口。
是避而不见,还是开门相迎,你赵援朝自己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岗亭里的电话似乎一直在通话中,那名年轻的哨兵握着话筒,身体站得笔直,似乎在聆听着什么重要的指示,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军区深处的演习声浪依旧,丝毫没有被这门前小小的插曲所影响。
五分钟。
十分钟。
大门依旧紧闭,没有任何动静。
司机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开始坐立不安。
在军区门口枯等。
这要是传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赵援朝,他怎么敢?
忍不住开口:“领导,要不……我再下去催一下?”
“不用。”
钟正国闭着眼睛,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声音平静无波。
“那些小同志,也是奉命行事,不要让他们太为难。”
他等的不是赵援朝的回复,而是赵援朝的选择。
赵援朝让他等多久,就代表着赵援朝在这场博弈中,想要占据多大的主动。
每一分钟的等待,都是一次心理上的施压,都是在试探他钟正国的底线和城府。
如果他此刻表现出半分不耐,那么接下来的会面,他将彻底落入下风。
钟正国的脑海里,已经开始飞速推演。
赵援朝这只猛虎,盘踞在汉东,却迟迟没有真正发难。
侯亮平那个蠢货的莽撞,给了他一个完美的介入借口。
但他却没有顺势而为,反而玩起了失踪。
这说明,赵援朝的目标,绝不仅仅是侯亮平,甚至不仅仅是汉东官场上的几条小鱼。
他在布局。
布一个足以将所有人都网进去的大局。
而自己儿子的事情,恐怕只是他引爆这个大局的一根导火索。
想明白这一点,钟正国的心反而彻底沉静下来。
既然都是棋手,那就看看谁的棋力更高一筹。
就在这时,军区紧闭的电动伸缩门,伴随着一阵低沉的电机声,缓缓向两侧滑开。
不是只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而是大门洞开。
紧接着,两列穿着常服的士兵从门内跑步而出,沿着道路两侧迅速站定,拉出了一条笔直的警戒线。
一辆挂着白色军牌的猛士越野车,从门内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