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省委书记本人都被拖下了水。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办案失误,这是要引发汉东官场大地震的节奏!
他瞥了一眼沙瑞金,对方依旧面沉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李达康能感觉到,这位一向沉稳的书记,此刻正站在悬崖边上。
而田国富,这位可怜的纪检委书记,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他完了。
他手底下的人,不仅抓错了军长,还当众攀咬省委书记。
无论结果如何,他这个纪检委书记的政治生涯,都画上了一个血淋淋的句号。
沙书记……
我是你的人啊……
沙书记救我……
侯亮平还在声嘶力竭地哭喊,像是在念一道催命的符咒。
那两个军警显然也失去了耐心,其中一人不知从哪摸出一块破布,毫不客气地塞进了侯亮平的嘴里。
“唔……唔唔……”
哭喊声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他被拖拽着,双腿在光洁的地板上划出两道狼狈的水痕,很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走廊里,死的寂静。
空气中,还回荡着侯亮平那愚蠢而又致命的喊叫,也弥漫着他留下的那股骚臭味。
沙瑞金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
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
只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像一口古井,井底是压抑着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没有看高育良,也没有看李达康,目光落在了抖如筛糠的田国富身上,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
“田国富同志。”
“到……到!沙书记……”
田国富一个激灵,差点当场跪下去。
“回去写一份深刻的检查。”
沙瑞金一字一顿,“汉东省纪检委,从上到下,思想出了问题,队伍出了问题。你这个纪检委书记,难辞其咎!”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像两口寒潭,死死地钉在田国富身上。
沙瑞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凿子,一字一句地凿进田国富的骨头里。
“回去写一份深刻的检查。”
“汉东省纪检委,从上到下,思想出了问题,队伍出了问题。你这个纪检委书记,难辞其咎!”
“是……是,我……我马上就去写……”
田国富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衣领。
他感觉自己被剥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冰天雪地里,每一寸皮肤都被名为“绝望”的寒风刺穿。
沙瑞金不再看他,那是一种比怒视更可怕的漠视。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高育良和李达康,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刚才那场风暴从未发生。
“达康同志,善后的事情,你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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