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三个人僵直地站着。
沙瑞金没有看他们,径直走到主位前,却没有立刻坐下。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过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最后,目光依次定格在季昌明、何黎明、赵东来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怒吼,没有咆哮,只有一种沉寂的、令人窒息的审视。
高育良则站在沙瑞金身后半步的位置,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时间被冻结了。
赵东来感觉自己的警服领口勒得喘不过气,额头的汗珠汇聚成流,顺着鬓角滑落,痒得钻心,他却连抬手擦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终于,沙瑞金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一字一句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汉东省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政治案件,我,包括诸位,难辞其咎。”
这句话瞬间击溃了何黎明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握着水杯的手一软,杯子“哐当”一声掉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泼了出来,溅湿了他的裤腿,他却浑然不觉,只是脸色煞白地看着沙瑞金。
赵东来更是双腿一软,几乎要站立不稳。
季昌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神色更显凝重。
他知道,沙瑞金这句话,不是开场白,而是定性。
沙瑞金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他环视一周,语气里听不出波澜,却让这压抑的气氛更添了几分诡异的寒意。
“在安排排查之前,咱们先看点东西。”
说着,他亲自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对着巨大的液晶屏幕按了一下。
屏幕上悲壮的《冰血长津湖》画面一闪而过,随即切换成一个肃穆的报告厅场景。
明亮的灯光,深红色的幕布,以及正中央巨大的国徽,无不彰显着此地的非同凡响。
一个身着笔挺将官常服的身影,正站在讲台后。
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眼神锐利。
那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此刻谈论的中心——赵援朝。
屏幕里的赵援朝,与他们想象中那个“失踪”的、可能遭遇不测的形象截然不同。
他不是受害者,而是一位掌控着雷霆之力的指挥官,一位运筹帷幄的战略家。
沙瑞金没有坐下,就那么站着,与屏幕里的赵援朝遥遥相望。
会议室里,只剩下赵援朝清晰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
“……丁伟将军的‘亮剑’精神,是战术层面的勇气。而他的战略思想,尤其是在《论我国国土防御的重点》中提出的构想,才是我们今天需要深入探讨的国之基石。”
画面一转,屏幕上出现了一副巨大的电子沙盘,中国的版图赫然在列。
“首先,东北战略区。”
赵援朝手中的激光笔,在地图的东北角画出一个巨大的红色区域,覆盖了大兴安岭和长白山脉。
“依托山脉,构建‘要塞化山体’,将防御工事与山体融为一体。同时,必须将我们的重工业基地,分批次、有计划地向内地迁移。铁路网要进行彻底改造,不能再是和平时期的运力标准,必须满足战时,重装合成集团军在七十二小时内完成战略机动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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