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都订了两份,屋里洋溢着浓厚的生活气息,真正有了家的模样。
李复兴这才恍然大悟,过去住的哪里称得上家,分明只是个临时歇脚之所,难怪他闲来无事总爱往李家庄跑。
元旦假期刚过,五号的报纸上便刊登了一则惊人消息。
徐倩读后大为惊奇,立刻拿给李复兴看。
上面赫然写着:某地晚稻亩产竟达三千斤,堪称放了一颗“大卫星”。
李复兴心底暗自叹息,脸上却不动声色。
徐倩感叹道:“复兴,他们真是太了不起了!我记得学校老师讲过,现在水稻亩产也就几百斤,他们竟然能翻这么多倍,真让人佩服!”
李复兴敷衍道:“嗯,大概是用了化肥,加上农民们精耕细作吧,只是那样人会非常辛苦。”
他心里清楚,有些事看穿不点破,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
到了二月二十三日,报纸又爆出三千零二十五斤的新纪录,与上次的数据相差无几,他只得硬着头皮再次给出类似的解释。
然而,这种强行圆场只能应付一时,随着之后登报的数字越来越离谱,他已无言以对。
二月中旬,上级下达了《关于除四害讲卫生的指示》文件,单位里也开始组织大家学习相关内容。
周末徐慧回家时也提到,学校正在开设教育课,教孩子们辨识四害的危害。
春去夏来,日历翻到了六月。
徐倩大学毕业了。
工作分配的事还没个准信,她嘴上说着不急,可李复兴看她那几天总是时不时地走神,就知道这事在她心里压着呢。
这天,李复兴没去车间,而是直接拐到了办公楼,敲响了林厂长办公室的门。
“林厂长,有点事想麻烦您。”
轧钢厂的林厂长正低头批文件,抬头见是李复兴,脸上立刻有了笑模样。
“是复兴啊,快坐快坐。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为厂里做了多少贡献,有事尽管说。”
李复兴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林厂长,是为我爱人的事。她这不刚大学毕业嘛,我想着,咱们厂子弟小学的老师岗位,不知道还有没有空缺?”
林厂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复兴啊,这事可不好办。子弟学校的岗位,那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呢。”
李复兴点点头,一副“我懂”的表情。
“林厂长,我明白您的难处。可我爱人是正经师范大学毕业的,专业对口,让她去教孩子们,不是正好能为咱们厂的下一代做贡献嘛。”
林厂长沉吟不语,像是在权衡。
李复兴继续说道:“您也知道,我这人没啥别的念想,就想踏踏实实为厂里多干点活。家里安稳了,我才能更没顾虑地扑在工作上不是?”
这话说的,既是请求,也是一种变相的保证。
林厂长终于松了口,他一拍大腿:“行!就冲你李复兴为厂里做的这些事,这个面子我必须给!”
&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