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一个油光水滑的大背头就成了,李大力瞅着镜子里判若两人的自己,惊喜得咧开了嘴。
李大伟那边也收拾停当,师傅给他用热毛巾敷了脸,修了面,最后拿刷子扫净了围布上的碎发。
“你瞧瞧这发型,往那一站,多有精气神!”师傅很满意,拍了拍李大伟的肩膀。
李大伟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腰杆都挺直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自信。
结账的时候,李大伟掏出几张发皱的票子,师傅接过去,满脸笑意:“两位同志,祝你们明儿个顺利,把好事办成!”
兄弟俩连声道谢,踏出理发店,外头天色已经全黑了。
路灯一盏盏亮着,昏黄的光线给他们崭新的发型镀上了一层光晕。
李大力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头顶,发蜡黏腻的触感让他有点不习惯,心里却充满了期待。
李大伟则借着商铺橱窗的反光,又抻了抻衣领。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随即跨上自行车,往四合院蹬去。
回到四合院,月亮已经挂上了屋檐。
李大伟蹲在煤炉子前下挂面,葱花在滚水里打着旋,那股香气把齐杰从屋里勾了出来,他正揉着眼睛。
“大力哥这新发型,真俊!明天肯定能领个嫂子回来!”小兰也端着搪瓷缸子凑过来,笑得露出一对小虎牙。
李大力的耳朵根一下子就红了,拿筷子虚点了一下她的碗:“小丫头片子家家的,知道啥是媳妇?”
四个人胡乱吃完晚饭,李大伟和李大力就惦记着早点休息。
万一睡不好,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见女同志,那可就太不像话了。
两人各自回屋,关了门躺到床上,强迫自己赶紧睡着。
结果凌晨四点,兄弟俩不约而同地醒了。
李大力对着镜子,一根领带系了七八遍才弄好,李大伟则把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
他们换上了浆洗得挺括的工装,黄铜纽扣在晨曦中闪着清冷的光——这既是工人阶级的荣耀,也是他们能拿出的最体面的战袍。
晨曦微露,四合院里便升起了第一缕炊烟。
李大伟正蹲在煤炉子前,熟练地换了块新煤,炉火“呼”地一下旺了起来,火光映照着他刚刮过的下巴,显得格外利落。
锅里,细长的挂面随着滚水上下起伏,几片白菜叶和翠绿的葱花在汤里打着转,那股子朴实的香味,连屋檐上打盹的麻雀都忍不住探头探脑。
“大力,磨蹭啥呢,碗筷!”
李大伟朝着屋里喊了一嗓子。
李大力正在镜前反复审视自己的装扮,听到喊声,他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从柜子里拿出四个搪瓷大碗。
东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齐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地趿拉着鞋走出来:“谁啊一大早就放毒,这香味把人魂儿都勾出来了。”
他话还没说完,扎着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