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腕还疼,不适合下地。”
她把布条提了提,装得可怜。
陈巧珍冷冷看了她一眼:“也行,推磨不挑力气,只挑耐性。”
碾房在村口,土墙厚,里头一盘石磨,磨眼黑亮。
两个村妇看见她们进来,笑着打招呼:“来,知青闺女跟着推,会了就行。”
推磨的活儿不重,却磨人。
石磨要匀,太快太慢都不好;筛面要耐心,簸箕一抖一抖,玉米渣往外走,细面落下来。
程薇推了半盏茶的工夫就直喘:“头晕,我歇会儿。”
阮时苒把袖口一挽,绕着石磨转了一圈,蹲下来摸了摸底座,垫石磨的木楔子松了半分。
她抬眼笑:“木楔子松了,磨合不紧,磨出来就粗,怪不得粥呛嗓子。”
两个村妇一愣:“哎哟,还是个懂行的。”
她从门槛边捡了块薄瓦片,折成两小片,递给村妇:“借我锤子。”
叮叮当当敲了几下,把瓦片垫紧木楔,再试着推磨,石磨的声音立刻顺了,细面落得比刚才快了一成。
程薇看得眼睛一亮,随即又僵住——夸口的机会没轮到她。
“这回磨得细,晚上的粥该顺嘴了。”
村妇由衷地说,“午后我去食堂跟会计说一声,给你这组加个好评。”
“别提加分。”
阮时苒笑,“都是一块儿干的。”
她低头继续筛面,袖口里指腹一抹——一点灵泉混在水盆里,等会儿拌面的水会更清甜些,但她只用极少的量,谁也看不出来。
到近午,几筐细玉米面堆起小小的“白丘”
。
村妇端起簸箕打趣:“京城来的闺女,会过日子。”
程薇听着刺耳,扯了扯嘴角:“这点小技巧算什么,我家在京城也有石磨。”
村妇“哦”
了一声,并不接话。
午后,工分会继续,大家在晒场边喝粥。
用碾房筛过的细面熬出来,比前两天顺滑了许多,孩子们围着锅边大口呼噜。
有人笑:“今儿这锅粥像样,谁干的活,给谁点个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