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轻快,眼中却带着探究。
宋斯年停下脚步,斜靠在田埂边的树干上,语气带点揶揄:“谢?小阮,你这丫头,心眼比谁都多。
种子的事你帮了张二牛,连他那倔脾气都服你。”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你爹当年的账目,查到李会计挪用物资的事,差点把他送进去。
公社再查,怕是要翻出老底。”
阮时苒心头一跳,笑了笑,语气试探:“翻老底?宋同志,你这消息藏得够深,啥时候全抖出来?”
她歪头,眼中闪着狡黠。
他低笑,声音低沉:“全抖出来?得看你这丫头敢不敢接。”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李会计当年跟你爹不对付,账目的事,怕是冲着你来的。”
他递过一缸水,“夜里冷,喝口热的,别冻着。”
阮时苒接过搪瓷缸,笑了笑:“冲着我?那我更得查清楚。”
她前世被阴谋害惨,这辈子最会防患于未然。
她抿了口水,语气轻快,“宋同志,这水你总帮我打,账得算清楚。”
他挑眉,语气带点笑:“算账?小阮,你这账本,怕是比李会计的还厚。”
他没多说,转身走远,背影在月光下拉长。
知青点的炕上,油灯昏黄,屋里混着潮气和棉袄的味道。
赵桂兰盘腿坐着,啃着红薯,语气硬邦邦:“小阮,种子的事你帮了村里,公社还让你去县里培训,程薇那丫头怕是气炸了。”
她眼中带着笑,递过半个红薯,“吃点,暖和。”
阮时苒接过红薯,笑了笑:“谢桂兰姐。
程薇的谣言,村里人没信,她怕是没招了。”
她前世被孤立惯了,这辈子用真心换真心,知青点的气氛都暖了几分。
刘翠花从炕边探头,低声道:“程薇昨儿还跟李会计嘀咕,怕是又憋着坏。”
她瞥了眼里间,“那丫头,心思重。”
程薇从里间走出来,脸色不太好看,挤出笑:“桂兰姐,我没憋啥。”
她瞥了眼阮时苒,语气软得像在撒娇,“姐姐去县里培训,知青点都替你高兴。”
阮时苒挑眉,咬了口红薯,语气懒散:“高兴?程薇,你跟李会计嘀咕啥,村里人可都盯着。”
她目光冷淡,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程薇脸一僵,忙道:“我没嘀咕!
姐姐,你别老冤枉人!”
她转头看向顾孟舟,像是求救,“顾大哥,我就是关心大队。”
顾孟舟皱眉,声音拔高:“阮时苒,你别老揪着不放,村里人夸你,你还想咋样?”
他语气硬,像是想压住气氛。
周秀英从里间探出身,冷笑:“揪着不放?小程,你传谣言,知青点都让你搅得不安生。”
她抱着手臂,语气不屑。
宋斯年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铁锹,淡淡道:“不安生?程薇,公社查账的事,你跟李会计的那些话,最好自己去解释。”
他语气平静,眼中却带着冷意。
程薇慌忙摆手:“我没说啥!
宋同志,你别听她乱讲!”
她攥着棉袄,眼神阴沉。
夜深,阮时苒躺在炕上,脑海里闪过程家前世如何用信件栽赃她的画面——伪造的信件让她背上不忠不孝的名声,单位同事冷眼相待,最终一无所有。
她攥紧拳头,心想:这辈子,程薇和李会计的每招阴谋,她都要拆穿。
几天后,村口的老槐树下,村民们围坐着,搪瓷缸里装着热茶,聊着春耕种子的事。
张二牛咧嘴笑:“小阮,谢你帮分种子,我家地能种上了。”
他递过一篮子红薯,“我家存的,给你吃。”
阮时苒接过篮子,笑了笑:“二牛哥,谢了。
种子的事,大家一起出力。”
她前世被误会惯了,这辈子用行动换来信任,心头暖意渐生。
王婶走过来,低声道:“小阮,公社查账的事,李会计慌得不行,听说账目亏空的线索,牵扯到外头的粮贩子。”
她压低声音,“你帮村里这么多,程薇还传谣,太不厚道。”
阮时苒笑了笑:“王婶,谣言挡不住,公社查清楚就行。”
她目光扫向大队部,心想:李会计和粮贩子的勾结,怕是要露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