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面对横七竖八的数百具尸体，面色很是平静。
「有些人或许不曾犯下恶行——」
沈浪看着遍地的尸体开口。
一个势力几百号人，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坏的。
不过都被击杀了。
「我无法分辨，他们受着玄月洞的恩惠，就不无辜！」
叶凡这样开口回答。
若是有能分辨好坏的手段，他其实不介意留几条人命。
可惜他没有这种手段。
所以只好一视同仁。
而且。
这里的人拿着玄月洞压榨「普通人」而来的「源」。
享受着这里的好处。
就算没做坏事。
死了也不亏……
祸不及家人，前提是惠也不及家人。
没做坏事的，可以留一命。
但杀了也无所谓……
沈浪闻言轻声笑道：「我还以为你会不忍下手，不会斩尽杀绝……」
叶凡面对横七竖八的尸体叹了一口气，杀的时候杀嗨了，现在平静下来，看着这样的场景，心里面倒是有点惊悸！
这不是猪羊。
是人。
不过是畜生一般的人。
「我们所行也并非正义，是来抢东西的，与他们没什麽区别，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善良是多馀的……」
叶凡看着遍地的尸骸开口，他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圣地吃小宗门，小宗门吃流寇，流寇吃百姓……
这是一个巨大的食物链。
如今他和沈浪也只不过是加入到食物链之中。
这些宗门的人在吃人。
但他和沈浪也是在吃人。
本质没什麽区别……
只是。
他和沈浪更优雅……
或者说，愿意给自己套上一层「文明」的外壳。
他们不是吃人。
而是吃吃人的人。
真的有道德洁癖的人。
在遮天世界。
是活不下去的……
叶凡接受现实接受的很快。
他只是有些惆怅。
他没办法变成不吃人的人。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存在不吃人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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