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啊,以后还是少交友,多收尸好,这朋友多了也不是什麽好事。」
和尸体唠了会嗑,徐青心里松快些后,便开始为胡宝松做超度法事。
以前他超度尸体时,往往囫囵吞枣,一些不必要的细节他很少留意,如今胡宝松的走马灯,他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加快过或是跳过。
度人经哗哗作响,胡宝松的一生如灯画映影,一页页翻过。
老头儿小时候没吃过苦,打小就生活在井下街棺材铺,当时经营铺子的还是胡宝松的母亲。
至于他的父亲,则是私塾里的教书先生。
约莫在胡宝松七八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出了一趟远门,也就是那次出门,他的母亲再也没有回来过。
胡宝松只记得母亲离去没几天,远处天上打了许久的旱雷。
从那日之后不久,胡宝松的父亲便整日不修边幅,并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不过虽说父亲酗酒,却从来不曾苛待过他,反而对他比以往更加关怀。
如此到了胡宝松及冠的时候,他的父亲忽然将他唤到后院的桃树前,并指着那树,说这桃树是你母亲一百多年前亲手种下
胡宝松还以为他这老父亲又喝醉了酒,在那儿说胡话。
于是他便开口问道:「爹你今年贵庚?」
「四十有二。」
「那爹何以在一百年多前,看到我娘栽下这棵桃树?」
胡宝松自觉拆穿了老父亲的醉话,却不曾想下一刻他爹就开口道:「我不曾亲眼见过你娘栽树,这事原是她亲口告诉于我。」
「儿啊,你娘她其实不完全是个人,她是位狐女!」
你娘她不是人,她是位狐女。
胡宝松一听这话,心里愈发确信,他爹这回指定是又去吃酒吃醉了,不然怎麽会说出这样的胡话。
然,就在下一刻,胡家老爹拿起镢头,在桃树三步之外,挖出了一方玉匣,里面放着的正是胡杨氏的传承。
胡宝松不信邪,以为是他爹在唬他玩,但当他尝试接触玉匣里的事物时,才发现他爹从来说的都不是醉话。
因为他真的藉助那玉匣踏进了修行之门。
在胡宝松修行至二十七八岁时,正值年少意气,便辞别父亲,开始行走江湖,寻觅母亲年轻时的足迹。
中途胡宝松遇见兵匪为祸,民声载道,他便加入剿匪义军,只是有些事非一人能够力挽,义军成立之初,为国为民,可到最后却依然走向了败亡。
此时胡宝松才幡然悔悟,俗世之事本是轮回之海,只能让人越陷越深,只有修行才是我辈中人该做之事。
领悟其中关节后,胡宝松便继续踏上寻找寻求仙缘的路途,土山集丶桃都山丶青丘.
修行人无岁月,等到二十多年后,年过五十的胡宝松依然如同二十啷当岁一般。
那日他走在青丘遗址内,遇见了一个女卦师。
卦师和他一见如故,带着他在破落的青丘遗址里四处游玩,中间胡宝松获得了一些修行法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