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砚修捕捉到。
他整个人靠在沙发椅背上,恣意又慵懒,完全不像是在做客,更像是在自己家里。
“这瓶酒什么年份的?”他指了指舒梦手中的酒瓶,“舒伯父的酒窖里就这一瓶?”
舒梦点了点头,“嗯,这样的就这一瓶,年份大概是九几年的吧,上面泥土太多了,我看不太清,等一下我去厨房清理干净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舒悦的眉头又皱了一下。
如果是九几年的,那这酒应该也是她父亲珍藏的那一批吧。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样的酒一共是有四瓶,装在一个木质的香盒里。
大伯母看宋砚修和舒梦交流如此畅快,就也赶紧凑过去套近乎。
“砚修呀,你说你和梦梦在国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现在两家也商量好要订婚,是不是要梦梦搬到你那里住才合适呀?”
因为舒梦正在厨房里清洗酒瓶,完全没有听到她母亲这样奇葩的言论。
一向谨小慎微的张雅芝听到这里,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嫂,你是不是太着急了?等梦梦订婚以后再搬过去也不迟。”
大伯母可不爱听,更不爱让她掺和自己家的任何事,回头就翻了她一个白眼,“我们家的事不用你跟着瞎掺和,管好你自己的女儿就行了!”
“现在小悦肚子里还怀着不知道是哪来的野种,你怎么还有闲心掺和我们家的事儿呢?”
“我看顾家的意思也不想对她负责,你还是赶紧带着你女儿找个靠谱的医院,打听一下怎么把那个野种打掉吧!”
野种?
有点意思了。
她怕是不知道,她口中的野种,就是出自她面前正在恭维的这个男人吧?
舒悦懒得和大伯母这样的人计较,更不想让宋砚修察觉到,他肚子里的孩子和他有任何关系。
所以拉着张雅芝打算上楼,“妈,大伯母要和姐夫说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我看我们还是先上楼,等一会儿做饭的时候再下来帮忙吧。”
张雅芝有些气愤,但碍于寄人篱下,也不好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要和女儿一起上楼。
谁知,这时宋砚修并没有接大伯母的话茬,而是直接对舒悦说:“小姨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舒悦整个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姐夫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宋砚修把玩着手里的合香珠,空气中也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苏合香,让人不自觉中心都跟着静了下来。
“我每次来,小姨似乎都想躲开我。”
他声音冷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我是洪水猛兽,还是会吃了小姨?”
“……”舒悦觉得他脑子大概是有点病。
“姐夫想多了,就像大伯母说的,我们这样的人上不了台面,留在这里也是碍眼,还不如干脆给你们腾个清静,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肯定会顺应她的话茬,最起码不会明面上和自己的准岳母做对。
但宋砚修不是个正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