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的客厅。
韩谦忙里忙外,一个人烧好开水,泡好茶,又端了一杯杯递了过去,“这,家里没什么好茶,大人不好介意。”
内侍很清楚这人如果真是那韩老太医的儿子,未来必定是前途无限的。对于这种很有前途的人,他自然是不会给脸色,而是笑着点了点头,“玩笑话,这茶对于咱家而言,都不过是止渴的,不分好坏。”
韩谦笑笑,没有再说,转而端了一杯给自己的父亲,“父亲,你等等,我出去接母亲回来。”
一听到自己的妻子,韩老太医根本就没有丝毫坐得下来的心里,他开口,“我和你一同去。”
韩谦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这会内侍也恰到好处地将手里头的那杯茶放在桌面上,跟了出去。
只见一位老妇人这会正健步如飞地朝着屋内走来,但是那脚步虽然快,瞧着却极为慌乱,她额头上的细碎头发都有些乱了,额角沁汗,“阿生回来了?是阿生回来了么?”
岁月虽然在一个人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却改不了根本的轮廓,还有对方眼角sp; 韩老太医刚刚被韩谦搀扶着出了客厅的门,这会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熟人,一时间热泪盈眶,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原先还需要让人搀扶的人,这会却一下子奔了过去,将险些要摔倒在地的老妇人扶住。
“安儿!”韩老太医喊道。
韩安氏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眼中泪水也一下子溢了出来,顺着脸颊滴落,她那对浑浊的眼睛已经看不太清了,但却能够看得清大概的轮廓。她的手伸向对方的脸颊,一点点地抚摸过去,摩挲着这人的脸颊模样,哽咽半晌,这才喊道,“阿生!”
时隔十多载,相恋多年的恋人总算是再次重逢了。
两人原先都是俊朗儿郎和美貌佳人,此时都已经是白发苍苍,脊背佝偻的老人了。
韩安氏的手在颤抖,她生怕自己到时候发现这只是一场梦,她的一场美梦。她怕这和她这些年来做的梦一个样,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还是没能够陪在这人身边,甚至于可能要同他阴阳相隔。
所以在前些日子这宫里头传下来的圣旨是将韩老太医官复原职,韩家平反的时候,韩安氏直接跪了下来,叩谢苍天,叩谢苍天有眼,还愿意还他们一个清白。
后来韩安氏用尽钱财这才知晓了在宫里头发生的一些事,同时也知道自己的爱人还活着,好没有死!
幸而前些年自己的小孙子被送入了宫中,她也只能够奢望这祖孙能够早日相逢。
也许,也许自己这有生之年还能够再见对方一面。
“安儿是我,我在,我还活着。”韩老太医将人紧紧地抱在怀中,怀中的躯体已经步入当年一般曼妙,但却让自己舍不得松开。
原先以为已经死去的人却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这大概会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
“对了,当年是怎么回事?我...我们韩家怎么会遭此大难!”韩安氏开口问道,因为她视力不佳,并没有瞧见这一旁的内侍。
然而身为宫里头的人,韩老太医很清楚自己不该将这件事说出来,所以他直接开口将这个话题给绕了过去,反而扶着人走入厅中,“你且坐着休息,先告诉我当年你们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这先帝旨意不是...”
韩安氏长叹了口气,“当年还算是你这平日里做的好事给我们挡了这一劫难。”
韩老太医满是不解,韩谦见自己的父母这般站,怕二老站久了身子不适,忙扶着两人坐下,各自给人捧了杯茶,开口,“这事还是我来说吧,娘赶着回来怕是累了。”
“好,你说。”
于是,韩谦便将当年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先这圣旨下后,还需要经过几道程序才会下来宣旨。于是曾经在宫里头做事的一个公公曾经被这韩老太医救治过,一直也都记着这份恩情,便将这个消息透过另一个曾经也受过韩老太医的帮忙而逃过一劫的侍卫传了出来。
等到韩家的时候,竟然还比那宣旨的早了许久。
但是这韩家这会不过都是老弱妇孺,得知这圣旨也都是格外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终还是韩老太医当年曾经救过的几位官员买通了那时候的一通官员和刽子手,用死刑犯替了这韩谦的人头。而韩安氏和其他女眷则是被一位富翁用钱给买了下来后,而后又直接放了。
富翁说是幼年的时候曾是一位乞儿,如若不是韩老太医那个时候曾经不嫌弃他脏乱,还替他将病治疗好,给他钱去好好生活。他怕是活不到现在,更不用说家缠万贯了。
于是,这韩家说到底还是有几分逃了出来。其余的人则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过了这件事,韩家只是从那富翁手中拿了些许的钱财在这个深巷里头等着韩老太医的消息,韩安氏还有韩谦都坚信自己的丈夫/父亲不会出事。
这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