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我的能力实在有限,屡次尝试之后都徒劳无功,所以想要请教一下,如何得到最纯粹和空白的事象记录,用以承载灵质的升华?”
“……”
童听呆若木鸡,许久,“啊?”
“我是说……”季觉又重复了一遍。
童听依旧沉默,神情渐渐严肃,一方面是绝大部分余烬的术语听不太懂,另一方面,则是终于听懂了季觉对以太方面的需求。
他需要一个绝对纯粹的记录载体,用来配合灵质的升华和质变。
“不可能。”
对此,童听断然的摇头,“从现实的角度来说,纯粹空白的记录,对你我而言,是不存在的。”
“啊。”
季觉呆滞。
要知道,记录这种东西,对以太跟纸一样挥毫而就,随意创作,怎么可能连一张白纸都不存在呢?
“以太的状况你可能不了解,不过你是工匠,那我问你——”童听探问道:“你们所追求的贤者之石存在么?”
“那当然……”
季觉话还没说完,就沉默了。
贤者之石,绝对纯粹的灵质,纯化的极限之境,理论中绝对无暇的灵质之础。
又何曾存在过呢?
人只能无限制的向着纯粹靠近,就好像天选者可以无限去贴近上善一般,但却永远无法达到‘绝对’的程度。
“对吧?你可以无限制接近那个程度,但你永远不可能说它是绝对的纯粹,绝对这个词儿有时候就代表着虚无。
这句话放在以太之道里也一样。”
童听缓缓开口说道:“以太之道确实涵盖广泛,应用颇多,但本质上都是历史亦或者是记录的观察、调用、演绎,甚至篡改。
简单来说——已有之事,势必再有,已行之事,势必再行。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你知道对于以太天选者来说,最至关重要的,是什么吗?”
说着,他抓起了桌子上果盘里的一颗山竹,抬起来,缓缓送到季觉的眼前,“在这一瞬间,你在做什么?”
“观察?”季觉问。
童听颔首,“然后呢?”
“……理解?”
“可在观察之后,理解之前呢?”
童听笑起来了,“你需要先心里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季觉?”
那样郑重又神秘的样子,搞的季觉都不自信起来了。
“山竹?”
“很好。”童听断然点头,告诉他:“在这一瞬间,以太之道,你已经入门了。”
“……”
老登你怕不是在唬我?
季觉呆滞的看着他,一头雾水,皱起眉头,仔细思索。而童听也由得他慢慢去想,自顾自的剥起山竹吃了起来。
直到许久之后季觉神情隐约变换,终于明白了他所指的东西。
“你是说——‘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