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酒酒也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好像自己养了多年的雏鹰终于有一天要展开翅膀飞上高空了,但她会一直担心这雏鹰会不会直接掉下山谷来摔死。
尤其是雏鹰想要快点长大还是因为自己。
她这个老鹰做的很失职,颇有些自责和愧疚。
但雏鹰能够自己翱翔,这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儿。
只是突然要放手,乔酒酒心里还是颇为不舍。
乔酒酒睡了两日,身上的麻药劲儿刚过,正是疼痛难忍的时候,乔野和她说一会儿话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只好去求助傅临安。
大清早上的,傅临安刚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的,有些发皱的白大褂往身上一套,一点都没平日里的精致,听见乔酒酒醒来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给沈皓宸打电话,就跟上学时候互换喜欢女生消息似的,说得无比激动。
电话打了一路,其实沈皓宸只说了两句话,一个哦,一个嗯,但傅临安滔滔不绝的讲了三分钟。
快要医院门口时,傅临安才反应过来,他皱着眉头不解的说:“哎……不对啊,今天沈哥你怎么没挂我电话?”
沈皓宸那边的风声才堪堪停下,他恍然大悟道:“哦,我忘了。”
说着啪叽一下就把点忙些给挂了,听着那嘟嘟的声音,傅临安拿着手机站在病房门口呆若木鸡。
这……这踏马就是那个冷酷不近人情的沈总!
他好心好意的给他报个信儿,结果呢?听见信儿就去开车了,他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情况,他一个字儿也没听?
这还是人吗?!这还是人做的事儿吗?!
傅临安在心里狠狠地谴责了他一番,把站在门口的乔野看得也是呆若木鸡。
原来傅医生是真的很没有眼色,还十分的话痨。
这……真的是个不解的事情。
傅临安生完了闷气,谴责完了沈皓宸,推门进病房,乔酒酒原本在望着窗外,听到门响还以为是沈皓宸,猛地一转头,嘴角处还挂着淡淡的笑,结果看到是傅临安和乔野回来了。
她嘴上的笑慢慢凝固在那里,不由控制的脸僵了。
傅临安越看心越凉,没好气的拿出体温计,“先测一下体温,然后说一下自己的症状,有没有觉得心闷心悸头疼这类的感觉?”
乔酒酒摇摇头,“就是肚子疼。”
“给你做手术的时候打了麻药,现在药劲儿刚过,正好是疼的时候,没别的办法,你……”傅临安话还没说完,就听一道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傅临安,你说的是人话吗?”
正是沈皓宸。
外面下了点小雨,他的头发稍上还滴着水,胡子已经两天没刮了,青色的胡茬看上去还有点性感,一进门就说道:“疼的时候就不能想点办法?什么叫没别的方法,就让她一直疼着?你白学医的?”
傅临安:“……”求求你做个人吧!
他咬牙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沈皓宸哦了一声,冷声道:“那你继续。”
傅临安:“……”真的不想说,还想把这种家属给赶出医院怎么办?
但他不敢,笔尖儿在那张病历纸上划过,他闷声说道:“我让护士给你弄点消炎的药,你现在还稍微有点低热,麻药的劲儿明天就过了,没什么大事,这期间多吃清淡的,忌辛辣和油腻。”
沈皓宸听完以后点了点头,只听傅临安阴阳怪气的说道:“有些家属啊,就是仗着自己家大业大,欺负我们一个小医院,尤其是欺负医生,也不怕惹怒了医生,直接一个手抖,配错点药,那可……呵呵呵……”
沈皓宸冷哼一声,“你试试?”
傅临安:“……”那能随便试吗?万一真死了呢!
沈皓宸真的不做人!傅临安拿着自己的病历本气哼哼的出去了,在出去的是脏剜了沈皓宸好几眼,可是那人就跟看不见一样,毫无反应。
门刚被关上,傅临安就又走了进来,众人都对他行注目礼,只见他目不斜视的走到乔野的位置,不耐烦的说道:“走走走,我还得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呢。”
乔野开始挣扎,“我上个星期刚做了检查,不需要。”
傅临安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上个星期检查的是脏不脏,这个星期也才看你的排异反应了,走吧。”
乔野皱眉,“那也应该是姜医生给我检查啊。”
傅临安咬牙切齿,“我跟姜医生还用分的那么清楚吗?!你懂不懂!我!姜医生!一家人!懂不懂!”
乔野被他的话给蒙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已经被傅临安给拽出去了。
临出门时,傅临安还贴心的锁上了病房门。
沈皓宸:“……”也不知道这做的是对是错。
而被命运扼住了喉咙的乔野:“……”我想看我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