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酒酒嘴里开始嘟囔,“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正义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富强民主……”
刚走了没两步就撞到了一堵墙,准确的说是一堵人墙,尔后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鼻子微动,喊了一声,“沈老师。”
原本喊的时候不觉得,喊出来才发现自己声音嗲嗲的,还带着鼻音,像是受了委屈在找大人撒娇似的。
沈皓宸轻笑着应了一声,问道:“你刚在默念什么呢?”
“社会之一核心价值观。”乔酒酒说:“俗称二十四字保命真言,所有妖魔邪祟都不敢近身。”
说着还颇为自豪,她以前上学的时候从来都颠三倒四背不会,现在背的无比流利。
沈皓宸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在给宠物顺毛似的。
“你怎么也进来了?”沈皓宸问。
乔酒酒思考了一下,反问道:“沈老师,我们现在是不是在一个密道里?”
“不算。”沈皓宸敲了敲墙壁,“现在应该是第七个房间,消音的密室,应该就是小明日记里提到的那个小黑屋。”
黑暗中,乔酒酒摸不到人只能听见声音,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沈皓宸的衣服,整个人都贴在沈皓宸怀里。
沈皓宸轻笑,“怕黑?”
乔酒酒摇摇头,低声说:“以前怕,现在不怕了,沈老师你呢?”
“我看不太清楚。”沈皓宸说:“不太怕。”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进来?”
“他们估计进的是另一个地方,不然已经进来了。”沈皓宸思索着说道:“刚刚那是一个隐形任务,所以中间应该还有一道关卡。”
“那他们会有事吗?”
“有姜暮在,没事。”沈皓宸拉着她沿着墙壁慢慢坐下来,两个人挨得极近,手从相握变成了十指相扣。
乔酒酒闲得无聊,还能听到阵阵风声,瘆人的厉害,于是没话找话的说道:“沈老师,你好像不太喜欢黑暗。”
“你不也是么?”沈皓宸在她的手指上轻轻抠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没有一个常在黑夜里行走的人会不喜欢光的。”
乔酒酒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知到他的语气,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感慨,不知怎的,她竟然听出了一丝委屈。
好像一个在暗夜里走了许久的旅客,看见了前方的光一样,惊喜之余不免心酸。
“你以前怕黑吗?”沈皓宸又问。
“怕。”乔酒酒说,“以前不开灯都不敢睡觉,我妈总说我弱。”
“那后来为什么不怕了?”
乔酒酒沉默了一会儿,在黑暗中勾起了唇角,“沈老师,你知道脱敏治疗吗?”
脱敏治疗,就是把你害怕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在你眼前演习,直到你再也不怕了为止,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治疗方式。
以前她什么都怕,后来她什么都不敢怕。
勇敢这个词说出来容易,其实做起来很难很难。
多少次她半夜做噩梦哭着醒来,多少次她咬牙睁眼流泪面对黑暗,如果可以,她愿意一辈子都在床头留一盏灯。
有些事儿想起来就刹不住,一只手探过来给乔酒酒擦掉了泪,沈皓宸轻笑着说道:“怎么还哭鼻子了?”
“太黑了。”乔酒酒呼了一口气,笑道:“可能害怕吧。”
真正害怕的从不会说出口,不害怕的倒是可以用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这可能就是世人真正的生活方式。
“你不问我么?”沈皓宸说,“昨天的事。”
昨天把沈母送到了精神病院,乔酒酒全程都很淡定,淡定到让人以为这人已经跳出五行中,蹦出三界外了。
沈皓宸一直在组织答案,该怎么和这个人解释一番,可没想到这人愣是一句也没问,好像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
“你想说的时候总会说的。”乔酒酒也在他的手指上轻轻抠了抠,像是调情一般,其实就是闲得无聊,“沈老师,以前你说过,有些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
那还不如不问,给彼此都留点体面。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方净土和底线,乔酒酒有,沈皓宸肯定也有,他身上有很多谜是乔酒酒一直都解不开的,但她不愿意问。
一旦问出来,好像他们之间某些平衡就会被打破。
他们之间,还想没有到互问隐私的地步。
沈皓宸听了却觉得她是在拿自己以前的话来噎自己,一时间经不知道该说什么,隔了许久,他才说道:“我以为她会好好的。”
“我爸去世的时候,让她要好好照顾我妹,让她不要太在意公司,让她不要管我的感情。”沈皓宸缓缓开口,声音沉重,好像打开了回忆的闸门。
就在乔酒酒竖起了耳朵,打算好好听一下沈老师过往的感情史和豪门里那些不得不说的恩怨情仇的时候,沈皓宸却勾唇笑了一下,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