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的搏动和咆哮达到顶点,似乎即将彻底崩解之际。
“噗!噗!噗!噗..”
无数细微的、如同气泡破裂般的声音,从菌巢表面、从周围那些巨大的、形态各异的菌菇上密集响起!紧接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闪烁着幽绿荧光的孢子云雾,如同喷发的火山灰,从濒死的菌巢和整个菌林里猛地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天坑!
这孢子云震带着比之前浓震强烈百倍的甜腐气味和致幻能量!林晚只吸入了一口,就感到天旋地转,无数疯狂的呓语和扭曲的画面碎片再次冲击她的意识!更可怕的是,她左肩的伤口和被菌核汁液溅到的皮肤,麻痒感瞬间加剧,仿佛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疯狂增殖!
“跑....快跑!\"林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声音沙哑破裂,“孢子.....要爆发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离她最近的李薇和王鹏,试图将他们拖起。陈默也挣扎着爬了起来,脸上带着菌丝腐蚀的焦黑伤痕,眼神却异常坚定,踉跄着过来帮忙。
四人互相搀扶,如同暴风雨中随时会倾覆的小船,在疯狂闪烁的磷光和弥漫的致命孢子云雾中朝着记忆中坑壁的方向亡命奔逃!身后,是菌巢垂死挣扎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咆哮和孢子喷发的恐怖嘶嘶声!头顶,那浓稠的、翻滚的孢子云,如同一个巨大的、墨绿色的、充满恶意的活物穹顶,正迅速升腾,翻滚着,似乎要突破天坑的束缚,涌向外面的世界!
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哀牢山外围的寂静。数架警用直升机如同钢铁鹰隼,盘旋在被翻滚的墨绿色孢子云笼罩的天坑上空,强劲的旋翼气流也无法完全驱散那诡异的不祥云雾。地面,身着厚重防化服、如同白色堡垒的搜救队员和医护人员,正小心翼翼地将四个几乎不成人形的幸存者抬上担架。
林晚躺在担架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的灼痛和浓烈的消毒水气味。防化面罩隔绝了大部分孢子,但透过模糊的面罩视窗,她依旧能看到那片被墨绿云雾笼罩的天坑,如同大地上一块流脓的、活着的伤疤。左肩的伤口被厚厚的无菌敷料覆盖,但皮肉下那细微的、持续的麻痒感,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有些东西,已经种下了。
“核心.….毁了…但孢子…”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旁边穿着防化服的刘队长(接替了林晚父亲的指挥)沉重地点点头,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金属的冰冷:“我们检测到了……前所未见的生物孢子云,活性极强,具有高度侵染性和神经毒性。封锁圈已经扩大到半径二十公里。你们接触到的.…..是最初源,情况.….非常复杂。”他的目光扫过林晚和其他三人身上的隔离服,“你们是英雄,也是…….第一批'感染者’。”
英雄?感染者?林晚扯了扯嘴角,一个苦涩的弧度。担架被抬上直升机,旋翼的轰鸣震耳欲聋。透过舷窗,她最后看了一眼哀牢山。翻滚的墨绿孢子云如同一个巨大的、缓慢蠕动的菌盖笼罩着曾经的天坑,并不断向四周的山林缓慢扩散、渗透。阳光努力穿透,却只在那片墨绿上投下惨淡而诡异的光斑。那座山,并没有死。它只是……换了一种更隐蔽、更致命的方式,继续“活着”,呼吸着,等待着。
一个月后。市传染病防治中心最高级别隔离观察病房。
空气里只有仪器规律的“嘀嗒”声和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洁净得没有一丝尘埃,也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生机。林晚穿着蓝色的无菌病号服,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窗外是同样被严格消毒的封闭式小庭院,几株塑料假花在惨白的灯光下散发着虚假的生机。
她的左肩伤口已经愈合,留下一大片深褐色、如同灼伤又像苔藓蔓延般的狰狞瘢痕。医生告诉她,深层组织活检显示,有极其微量的未知菌丝残留物嵌入,目前处于“惰性潜伏\"状态,无法彻底清除。而更深的隐患,潜藏在她的血液和神经里--那些入侵的孢子释放的神经毒素和端粒损伤因子。
门无声地滑开。穿着同样蓝色病号服的李薇、王鹏和陈默走了进来。四人相视无言,眼神里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一种沉重的、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同病相怜的默契。
李薇撩起袖子,小臂上布满了细密的、如同蛇鳞般凸起的浅褐色斑点,那是孢子侵蚀皮肤留下的永久印记,时不时会传来一阵针刺般的幻痛。她眼神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