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了那些锋利的玻璃渣可能划破手掌的痛楚,用尽全身力气向上攀爬。帆布包沉重地拉扯着她,冰冷的螺丝刀柄隔着帆布硌着她的肋骨。粗糙的墙壁摩擦着她的校服和皮肤。
她终于爬了上去,像一条脱力的鱼,狼狈地翻过窗框,重重跌在球厅冰冷的水泥地上。
“咚!”沉闷的响声在死寂的球厅里回荡,惊得她浑身汗毛倒竖。
她立刻蜷缩起身子,屏住呼吸,手电筒死死按在怀里,不敢让一丝光线泄露。黑暗中,只有她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和自己的心跳声在无限放大。
没有动静。死一般的寂静。
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
几乎要挣脱束缚。她颤抖着,慢慢将怀里的手电筒举了起来。
昏黄的光柱如同垂死者的视线,虚弱而摇晃地刺破了球厅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光柱首先扫过几张空荡荡的球台。墨绿色的台呢在光线下反射出油腻的光泽,像一片片凝固的、不祥的沼泽。角落里散落的空酒瓶、烟蒂,如同被遗弃的骸骨。
然后,光柱缓缓移动,如同探照灯般,最终定格在那面墙上--那颗吞噬了黑八球的底袋正后方的墙壁!
林晚的呼吸骤然停止!
那片暗红的“血渍\"”……它还在!
范围比她逃离时似乎扩大了一倍不止!颜色更深了,不再是凝固的暗红,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凝固半流动的质感,像一块巨大的、腐烂的、正在渗漏的伤口!边缘极其不规则,如同活物的触须般向四周的墙壁无声地蔓延、侵蚀。一股更加浓烈、更加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混合着内脏深度腐败的恶臭,如同无形的毒瘴,在光柱掀起的尘埃中弥漫开来,瞬间充满了她的鼻腔,刺激得她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
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手电光颤抖着,顺着那片不断蠕动、扩张的暗红边缘移动。
就在那片暗红的中心区域,在那片粘稠得如同血浆的物质覆盖之下....似乎…似乎有什么东西。
那不再是单纯的污渍或渗漏!那凸起的轮廓..….极其模糊,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形状!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部又在瞬间冻结。恐惧像冰水灌满了她的四肢百骸,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逃离。
但那个念头--那个疯狂的、被无数恐怖碎片堆砌出来的念头一却像烧红的烙铁,死死烫在她的灵魂深处:挖开它!真相就在里面!陈默.……也许还有她自己……唯一的生机也在里面!
她颤抖着,一步一步,如同走向断头台的囚徒,向着那片蠕动的暗红墙壁挪去。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又像陷入冰冷的泥沼。每一步靠近,那股令人窒息的腥臭就更浓烈一分。
终于,她站在了那面墙前。近在咫尺。那片暗红像一块巨大的、半腐烂的肉块覆盖在墙皮上,还在极其缓慢地、如同呼吸般微微起伏着。那股恶臭几乎让她晕厥。光柱下,那暗红中心区域的凸起轮廓更加清晰了--那似乎..…是一个被挤压得变形的、模糊的人体上半身的轮廓!肩膀的线条,微微凹陷下去的胸口,甚至..…甚至那凸起物最上端,一个圆形的、微微隆起的部分...
林晚的胃里翻江倒海,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她猛地拉开帆布包的拉链,金属摩擦声在死寂中刺耳无比。她抽出那把沉甸甸的平口螺丝刀,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举起螺丝刀,锋利的尖端对准那片暗红下方、颜色相对浅淡一些的剥落墙皮。心脏在喉咙口狂跳,几乎要破口而出。她知道一旦动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她可能释放出无法想象的恐怖,也可能.…找到终结这一切的钥匙。
没有退路了!
林晚眼中闪过一丝近乎崩溃的疯狂,她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螺丝刀狠狠刺向墙壁!
噗嗤!
一声沉闷、粘稠、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起!
螺丝刀没有刺入坚硬的水泥,而是像刺进了一块腐烂多时的巨大海绵,毫无阻滞地深深没入!一股暗红粘稠、散发着浓烈恶臭的液体,如同脓血般,顺着螺丝刀的金属柄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林晚紧握刀柄的手!
那粘腻、温热的触感让她浑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