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难以理解的……异变的工人和研究人员!它们的身体组织被辐射彻底破坏,呈现出蜡化融解的状态(如同冰湖上“苏哲”的脸),对声音和活物气息极度敏感。它们身上破败的“红嫁衣”,很可能只是当年基地里某种特殊防护服或标识服,在漫长的岁月和辐射侵蚀下褪色、破损,成了如今这地狱般的模样!它们被禁锢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本能地猎食活物,试图缓解那永恒的、源自细胞层面的痛苦和饥渴!而那个寒潭下的巨大“母体”或“巢”,极有可能是事故核心区某个遭受了最严重污染、产生了无法想象变异的源头!
恐惧,不再是面对鬼怪的惊悚,而是面对人类自身造物失控、面对科学沦为地狱图景的、更深沉、更绝望的寒意!这寒意比长白山的万年玄冰更冷,直透灵魂!
“滴..滴.…滴…”
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电子音,突然从旁边一堆被冰封的、倒塌的控制台废墟中传来!
这声音在死寂的冰窟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诡异!
林晚和赵晓雯同时一僵,惊恐地望向声音来源。
只见那堆覆盖着厚厚冰霜的仪器废墟缝隙里,一点微弱的、几乎随时会熄灭的红色指示灯,正在极其缓慢地、顽强地闪烁着。伴随着闪烁,那断断续续的电子滴答声,如同垂死之人的心跳。
林晚强忍着深入骨髓的寒冷和辐射带来的莫名心悸,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用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颤抖着拂开控制台表面厚厚的冰霜。
冰霜下,露出半块破碎的仪表盘和几个被冰晶覆盖的按钮。旁边,一个老式的、金属外壳的磁带录音机,被卡在废墟里,外壳已经变形,但指示灯就是从它旁边一个独立的、更小的黑色盒状设备上发出的--那像是一个独立电源或者信号发射器的备用装置。
林晚的目光被录音机旁边散落的一样东西吸引——一个破旧的、皮质封面的笔记本,被冻在冰里只露出一角。封面上,一个模糊的、用褪色墨水写成的名字依稀可辨--赵卫国!
赵晓雯的父亲!当年苏哲探险队的向导!
赵晓要也看到了那个名字,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呜咽,扑了过来。
林晚用尽力气,撬开冰层,将那本冻得硬邦邦的笔记本扯了出来。纸张脆弱发黄,很多页粘在一起。
她颤抖着,小心翼翼地翻开还能阅读的几页。
潦草、绝望、带着巨大恐惧的字迹,如同垂死者的控诉,映入眼帘:
“完了.…….全完了….我们不该进来的.…….王工他们疯了……说什么废弃几十年了…….安全了…狗屁!那冰湖
"老毛子留下的鬼东西.……在吃人!穿着红衣服……像鬼!苏队长.…..被拖下去了……就在那个冰窟窿。”
“.…它们怕声音!大的声音!开枪有用!但.……太多了…”
“.…….我错了……..我不该贪那笔钱....带他们走这条路……..报应.....都是报应...”
“.….录音.….证据.….在机器里..…留给后来人…..千万别...千万别再进来.....这里的东西..….跑出去了.……会...”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是大片被某种深褐色污渍(很可能是血)浸透的纸张,再也无法辨认。
“爸.…”赵晓雯瘫倒在地,抱着笔记本,失声痛哭。巨大的悲痛和迟来的真相,几乎将她击垮。她父亲的悔恨、恐惧和最终的结局,如同一座大山压了下来。
林晚的心沉到了谷底。赵晓雯父亲的笔记,印证了她最可怕的猜想。她看向那个还在微弱闪烁、发出断续滴答声的黑色小盒子。赵卫国留下的录音证据?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按下了黑色盒子侧面一个几乎被冰封住的按钮。
“滋啦..….滋啦..…”
一阵刺耳的电流噪音响起,持续了几秒。
接着,一个苍老、疲惫、带着浓重口音和巨大恐惧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盒子内置的微型扬声器里传了出来,声音失真而遥远,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冰窟之中:
“...测试.…..测试.…赵卫国...最后一次记录.….”
“…苏队长.…他们...都死了……被那些'红鬼'拖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