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议的墙壁,或者说,更像是一块矗立在溶洞中的巨大山岩。但它绝不是普通的岩石。岩壁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状态,像浑浊的巨大琥珀,又像凝固的、污浊的油脂。岩壁深处,无数扭曲的人影在挣扎、沉浮,如同被封印在树脂里的昆虫,无声地尖叫、抓挠。他们的面容模糊不清,却传递出极致的痛苦和绝望。岩壁的表面,并非平整,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孔洞,如同蜂巢。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和吸力从那些孔洞中散发出来,仿佛能攫取灵魂。
白天那些排着队的老人,此刻就站在这面恐怖的“活壁”前。护工们退到了边缘,像没有生命的雕塑。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身影站在队伍最前方,背对着入口——正是院长周平。
他张开双臂,如同进行某种神圣的献祭仪式,声音在空旷的洞窟里回荡,带着一种狂热的、令人作呕的虔诚:“时辰已到!以尔等残烛之魂,血肉为引,奉于幽冥之眼!为我洞开长生之门!”他的声音在岩壁间撞击,激起一阵阵更强烈的嗡鸣,仿佛那些被封在墙中的灵魂在痛苦地回应。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最前排的几个老人,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操控,脸上最后一点木然也消失了,只剩下彻底的空白。他们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径直走向那面蠕动的岩壁!
林晚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她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佝偻身影,穿着那件熟悉的、洗得发白的碎花外套——是赵奶奶!那个曾死死抓住她手腕,警告她“墙会吃人”的奶奶!
“不——!”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冲破喉咙,带着少女全部的恐惧和愤怒,狠狠砸碎了洞窟里诡异的仪式氛围。林晚从藏身的阴影中冲了出来。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护工们麻木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愕和杀意。排着队的老人似乎被这声尖叫惊扰,队伍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骚动。最前排的赵奶奶,脚步猛地一顿,浑浊的眼睛极其短暂地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空洞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微弱地闪动了一下。
周平缓缓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不再是温润平和,而是淬了毒的寒冰,锐利得能刺穿灵魂。他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被打扰的、极度厌烦的冰冷,以及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兴味。
“哦?”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质感,“一只迷路的小雀儿?还是…一只不该存在的、能看见‘门’的小虫子?”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在林晚身上扫视,最后停留在她紧捂着的口袋位置,那里隐隐透出银镯的轮廓。“有意思…看来你身上,有点老东西留下的‘脏’味儿。”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不再看林晚,只随意地抬了抬手,像掸去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处理掉。别让她惊扰了‘门’的进食。”
话音未落,两个身材壮硕、穿着护工服但眼神凶悍如屠夫的男人,如同鬼魅般从周平身后的阴影里扑出,动作迅捷无声,直扑林晚!他们手中没有任何武器,但那蒲扇般的大手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目标明确——扼杀!
林晚的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碎胸膛。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猛地将手伸进外套口袋,并非去拿那似乎有微弱反应的银镯,而是紧紧攥住了另一个东西——那个被她遗忘在书包角落、用红布包裹的旧香囊!奶奶临终前除了银镯,还有这不起眼的香囊,千叮万嘱:“晚晚…紧要关头…打开它…”
此刻,就是奶奶口中的“紧要关头”!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在那两只巨爪即将触及她脖颈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扯开了香囊口系着的红绳!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也没有炫目的光芒。只有极其短暂、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洪荒之初的苍茫气息,无声无息地以香囊为中心爆发开来!那气息并非狂暴,却带着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破”与“净”的意志。它无形无质,却像一道最纯净的激流,瞬间席卷了整个洞窟!
轰——!
一声沉闷得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巨响!那面巨大蠕动的“活壁”,如同被投入烧红烙铁的冰块,剧烈地扭曲、震荡起来!无数孔洞中发出尖锐刺耳、仿佛亿万生灵同时哀嚎的啸叫!岩壁深处挣扎的人影变得更加疯狂,整个岩壁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巨大裂痕,粘稠的、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