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的秘密,硌在那里。
接下来的拍摄冗长而煎熬。周导脾气坏到极点,一个简单的背景镜头反复重拍。空气闷热浑浊,劣质粉底混合着汗水和灰尘,黏腻地糊在脸上。林晚只觉得头昏脑涨,那若有若无的熊猫酒独特的陈香,混杂着片场复杂的气味,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她的心脏。她看到柳青青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那抹野性的笑容变得勉强,甚至带上了几分惊惶。她频频看向片场角落那个堆满杂物、光线最暗的出口,似乎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恐惧什么。
终于,在周导又一次暴跳如雷地喊了“Cut!休息十分钟!”后,柳青青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她依偎的男演员身边弹开,捂着旗袍开衩处那明显的鼓起,脚步有些踉跄地朝着那个黑暗的杂物出口快步走去。她的背影很快就被堆积的道具箱和旧幕布投下的浓重阴影吞噬。
林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地扯了扯旁边正用剧本扇风的陈露的袖子,声音干涩:“露露……你看柳青青……”
“管她呢,神神秘秘的……”陈露撇撇嘴,不以为意。
十分钟转瞬即逝。周导沙哑的吼声再次响起:“人呢?!那个舞女呢?!柳青青!死哪去了?!开拍了!”阿坤像条猎犬一样在片场里快速穿梭,粗暴地掀开遮挡的布帘,踢开碍事的纸箱,脸色铁青。仓库里回荡着他越来越暴躁的呼喊:“柳青青!出来!”
柳青青没有出现。
她像一滴水,消失在昏黄灯光与浓稠黑暗交界的边缘,再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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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迅速在闷热的片场蔓延开来。周导的脸由铁青转为一种病态的潮红,他不再咆哮,只是神经质地啃咬着拇指指甲,眼神空洞地扫视着那些堆叠的阴影角落,嘴里含糊不清地咒骂着。阿坤的搜寻变得更加粗暴,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喘着粗气,将道具箱推得东倒西歪,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几个场工面面相觑,交换着不安的眼神。
“妈的!耽误进度!一个群演而已,爱跑就跑!”周导猛地啐了一口,像要甩掉某种不祥的预感,恶狠狠地转向剩下的演员,“不管她!其他人,准备!A!”
拍摄在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中重新开始。舞池中央的男女主角依旧卖力地演绎着浮华的悲欢,但背景里的“学生”和“舞女”们,动作都变得僵硬而心不在焉,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柳青青消失的那个黑暗出口。灯光师似乎也心神不宁,一盏聚光灯的光柱微微颤抖着,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不安的光斑。
林晚坐在道具圆桌旁,手心全是冷汗。她强迫自己低头盯着那本破烂的道具书,但书页上那些模糊的字迹仿佛都在扭曲、跳动。柳青青偷了那瓶绝版的熊猫酒……然后她消失了。这中间有什么联系?父亲珍藏的同款酒瓶……还有周导那场歇斯底里的咆哮……无数碎片在她脑中疯狂旋转,却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景。只有一种冰冷的直觉越来越清晰:柳青青的失踪,绝不是简单的“跑了”那么简单。
好不容易熬到拍摄结束,刺眼的灯光“啪”地熄灭,仓库瞬间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发出惨绿的光。人群像潮水般涌向唯一的出口,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急于逃离的迫切。林晚却逆着人流,一把拉住了陈露、张小敏和赵楠。
“等等!”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去那边看看!”她的目光指向柳青青消失的杂物区角落。
“小晚你疯了?管那闲事干嘛?”陈露缩了缩脖子,看着那片被应急灯绿光勾勒得如同鬼蜮的区域,满眼恐惧。
“她偷了东西,”林晚的声音异常冷静,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脏跳得有多快,“一瓶酒,很特别的酒。跟我爸珍藏的一模一样。周导那么紧张,这酒不对劲。柳青青拿了它才出事的,我总觉得……我们得看看。”
赵楠推了推眼镜,镜片在昏暗绿光下反射出两点白光:“林晚说的有道理。事出反常必有妖。看看。”
张小敏虽然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紧紧抓住了林晚的胳膊:“那……那一起去。”
四个女孩屏住呼吸,像四只受惊的小兽,小心翼翼地挪向那片被巨大幕布和废弃布景板隔开的黑暗空间。空气里的霉味和灰尘味更重了,混杂着残留的劣质香水、汗臭,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甜腥气。脚下是松软、吸音的厚厚积尘,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