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什么东西堵死了!
“不!"我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喊,转身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惊恐地扫视着这个瞬间变成囚笼的狭小空间。 窗户!对!窗户!
我扑向雨婷床铺旁边的窗户,双手抓住冰冷的窗框,用尽全身力气向外推!窗户纹丝不动!像是被焊死了一样!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我清晰地看到,几根深褐色、带着湿滑反光的藤蔓,如同有生命的巨蟒,不知何时已经死死地缠绕在窗框外侧,将窗户彻底封死!它们还在缓缓地蠕动、收紧!
“开门!放我出去!救命啊--!我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门板,嘶声尖叫。声音在狭小的宿舍里回荡,显得绝望而空洞,仿佛被这房间本身吞噬了。走廊外死寂一片,没有任何回应。整栋宿舍楼,此刻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被遗弃在这无边的恐惧里。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在头顶响起。
我猛地抬头!
天花板的角落,靠近通风口的位置,几条和窗外一模一样的深褐色藤蔓,正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它们像毒蛇般蜿蜒着,贴着惨白的墙壁,带着一种冰冷而饥渴的节奏,缓缓地、坚定不移地,向我所在的位置探来!藤蔓表面分泌着一种粘稠、暗沉的汁液,散发出那股熟悉的、甜腻中带着浓重铁锈腥气的味道--和雨婷失踪那晚闻到的一模一样!
它们进来了!它们来抓我了!
“滚开!"我抓起桌上一个沉重的玻璃水杯,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最近的一条藤蔓砸去!
砰!
水杯砸在藤蔓上,发出一声闷响,碎裂的玻璃渣四溅。然而那条藤蔓只是微微一顿,被砸中的地方渗出几滴浓稠的、近乎黑色的汁液,散发出的腥气更重了。它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地加快了速度,“嗖”地一下,如同一条出击的毒蛇,缠住了我的右脚踝!
“啊--!"一股难以想象的冰冷和滑腻感瞬间包裹住脚踝,紧接着是巨大的、几乎要勒断骨头的收紧力量!剧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让我失声尖叫!我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向后拖拽,重重摔倒在地。
“放开我!放开!"我拼命挣扎,双手胡乱地在冰冷的地板上抓挠,指甲在粗糙的水磨石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瞬间翻卷断裂,鲜血淋漓。我抓起地上碎裂的玻璃片,狠狠刺向缠住脚踝的藤蔓。
噗嗤!
玻璃片深深扎了进去!一股粘稠、冰冷、带着浓烈铁锈腥味的暗红色液体,猛地从伤口处喷溅出来,溅了我一手臂!那根本不是植物的汁液!那触感,那气味分明是血!粘稠而冰冷的血!
“呃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骤然在我耳边炸响!但这声音...不是我的!它带着一种非人的痛苦和扭曲,仿佛来自地底深处,又像是...直接从我正抓着的、渗血的藤蔓中传出来的!
更令人魂飞魄散的是,这扭曲的惨叫声中,竟然夹杂着一个我无比熟悉、此刻却充满了无尽痛苦和焦急的声音:
“晚晚...快!快烧了它...烧...树心..火 ”
是雨婷!陈雨婷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直接从这渗血的藤蔓、从这片诡异的松林深处传来!充满了濒死的痛苦和对我最后的警示!
烧!烧了它!树心!火!
这绝望中的呼喊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我被恐惧完全笼罩的脑海!
火!对!火!
化学实验室!浓硫酸!我记得!上周的实验课,老师反复强调过那东西的危险性--具有极强的脱水性和腐蚀性!连木头都能烧焦!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无边的恐惧,我猛地松开扎进藤蔓的玻璃片,不顾脚踝上那令人窒息的紧勒感和刺骨的冰冷,手脚并用地向宿舍门口爬去!缠住脚踝的藤蔓因为被玻璃片刺伤,剧烈地扭动、痉挛着,渗出的“血”更多了,那股腥甜的铁锈味浓得令人作呕,拖拽的力量似乎也因此有了一丝迟滞。
我挣扎着爬到门边,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门板,双手摸索着门锁。刚才明明打不开,此刻却不知为何,“咔哒”一声轻响,锁舌弹开了!
门开了一条缝。
一股更浓烈的、带着泥土和腐烂植物气息的阴风猛地灌了进来!门外走廊的灯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