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林晚死死地盯着那个物证袋,仿佛那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她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那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睛里,翻涌的恐慌和绝望几乎要溢出来。她构筑的冰冷堡垒,在法医的铁证和这意外暴露的物证面前,轰然倒塌。
“呵….呵呵.…\"她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开始是压抑的,继而变得越来越响,越来越癫狂,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绝望和自我毁灭的快意。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了出来,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着疯狂的光。
“证据?哈哈….….证据!\"她猛地止住笑,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陈锋,声音嘶哑扭曲,“对!是我做的!每一步都是我精心设计的!那个蠢货,她到死都以为我只是个任她搡捏的影子!\"
她身体前倾,双手“砰”地砸在桌面上,震得那物证袋都跳了一下,声音如同恶鬼的诅咒:
我看着她咽气!看着她引以为傲的眼睛里最后只剩下恐惧和难以置信!真痛快啊!我割开她脖子的时候,血喷出来的声音,真好听!就像她无数次在背后嘲笑我的声音一样!她终于闭嘴了!永远闭嘴了。
她偷我的诗!偷我的努力!偷走爸妈所有的关注和爱!她把我踩在烂泥里,还要嫌我脏!她该死!她活该下地狱!\"林晚的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耳膜,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扭曲的恨意,“现在,她死了!死得透透的!而我.….我站在了台上!几千人对着我喊'林晓’!对着我鼓掌!我终于成了她!我终于把她的人生.....抢回来了!
她剧烈地喘息着,脸上是病态的潮红和极致的疯狂,眼神涣散,仿佛还沉浸在那一刻扭曲的“胜利”喜悦中。
陈锋冷冷地看着她彻底的崩溃和疯狂的独白,示意记录员详细记录下这关键的自白。他拿出那个印着星空封面的日记本——林晚的日记本。
日记最后一页,陈锋的声音恢复了冰冷和沉稳,带着一种终结的力量,你姐姐写的。
他翻到最后一页,将日记本推到林晚面前,手指点在那最后几行潦草惊恐的字迹上:
我害怕.……..她真的会.….
林晚癫狂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死死地盯着那行字,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眼中的疯狂、恨意、得意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只剩下空茫的、巨大的、无法理解的惊愕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迟来的恐惧?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比身后的墙壁还要惨白。身体里那股支撑着她疯狂咆哮的力量仿佛被瞬间抽空,她像一具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椅子上。
审讯室里只剩下她粗重而破碎的喘息声。
陈锋站起身,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林晚,你涉嫌故意杀害林晓,证据确凿。现在,正式逮捕你。
冰冷的手铐“咔嗒”一声,锁住了那双曾握刀染血、也曾举起领誓的手腕。
看守所会面室冰冷的灯光下,林晚穿着统一的囚服,安静地坐着,像一尊失去灵魂的瓷偶。厚重的刘海被别到耳后,露出整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曾经深井般冰冷的眼睛,如今只剩下空洞和麻木。只有手里紧紧攥着的那本星空日记本泄露出一丝残余的执念。
陈锋坐在她对面,隔着厚厚的玻璃。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声音低沉:
“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了。你父母......他们来过几次,想见你。
听到“父母”两个字,林晚空洞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看向陈锋,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微弱的、比哭还难看的弧度,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悲凉:“他们...是来看'林晓’最后一面吧?毕竟,他们优秀的大女儿死了。”她的声音嘶哑,轻得像一阵随时会消散的风,“我这个‘废物点心’,活着的时候碍眼,死了….大概也只会让他们觉得丢脸。”
陈锋无言以对。林晚父母的悲痛和无法接受是真实的,但他们眼中那份对林晓之死的巨大失落和对林晚的复杂情绪,同样无法忽视。
“林晓的日记,”陈锋换了个话题目光落在她紧握的日记本上,“我们查过了。她…..确实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她的电脑、手机、所有私人物品里,都没有类似的东西。
林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她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