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话是关心，可是当她说出口时，整个殿中的气氛瞬间变了。
无论是东宫中人还是皇上，看向她的眼神都冷冰冰的，似乎是她说错了什么话一般。
云澜挑了挑眉，言简意赅地回道：“是秦远不满之前的裁决，对东宫有怨，所以才绑走了云连和曦曦，妄图威胁皇室。”
慕曦听见“秦远”的名字，还是会下意识抖抖身子。
皇上抱着慕曦，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颤抖，顿时心疼极了：“都是皇爷爷不好，当初就应该将秦远直接杀了，否则也不会让曦曦受苦！”
皇后听见这种话，身子一挺就想说些什么，却被皇上打断：“皇后，这些问题都不该是你问的，都吓着孩子了！”
皇上的声音中满是威严，是真真切切在责怪皇后。
皇后立刻将想要给太子上眼药的话吞了回去。
她的确没想到，在和慕曦有关的事情上，皇上居然这么较真。
那丫头有这么脆弱吗？她怎么看不出来？
皇后心下对慕曦更讨厌了，明明不是云氏血脉，却得到了皇上如此的重视，必然是东宫给她教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恐怕这也就是为什么太子明明声名狼藉，但皇上却仍然给他留着情面，不愿意废太子的原因吧。
她默默在心中将慕曦的讨厌排名上升了许多。
但其实慕曦并没有被吓到，她现在在最温暖的东宫，什么都不怕。
“皇爷爷，有您的龙气保护曦曦，曦曦不怕的。”慕曦认真看着皇上，真心实意道。
她觉得自己身上的天命书，就是这些爱她的人为她争取来的。
不然怎么会和龙袍龙气一般金灿灿的？
皇上被慕曦哄得放声大笑起来：“曦曦真是聪明！皇爷爷以后还会保佑你的，那你可要经常来陪皇爷爷！”
他在这一刻就下定了决心，要派四个玉龙卫以后跟着慕曦保护她。
慕曦伸出小拇指，满脸期待：“好，那曦曦和皇爷爷拉钩钩，一百年不变！”
皇上平日里严肃，但每次看见慕曦就能放松下来，也将自己略显粗糙的小手指套了上去，随着慕曦一起盖章。
云澜看着二人如此，开玩笑道：“父皇那可是金口玉言，曦曦你应该趁这时候问父皇要点什么赏赐，他肯定会同意的。”
宋婉仪嗔了一眼云澜：“你是做爹爹的人，怎么能教坏曦曦？”
“爹爹这些招数你怎么没教过我？皇爷爷咱俩也拉个钩行吗？”云旸馋妹妹，恬着脸凑上前去，试图加入他们的游戏。
皇上另一只空着的手敲了敲云旸的额头：“你这臭小子，平日里不会就是这么欺负朕的乖孙女儿吧？”
“哎哟，我哪儿敢啊！我可是对曦曦最好的，曦曦你说是不是？”云旸夸张地叫了一声，最终目标还是在逗慕曦。
慕曦喜欢看这种场面，忍不住咯咯笑，还要端水：“二哥哥对曦曦好，但爹爹、娘亲、大哥哥对曦曦也很好呀，皇爷爷也好！”
一群人顿时笑成一团，争吵着要慕曦分出个高下来。
皇后勾起的唇角渐渐落了下去，她发现无论如何她都融入不进去这一家人的氛围中。
更可怕的是，皇上在东宫和在其他地方完全不同，那是彻彻底底的放松，没有任何天家架子，就好像是平常的一家人。
在皇后的记忆里，这样的场景并非第一次。
二十多年前先皇后在世时，她有一次去先皇后的宫中，恰巧看见皇上和才十来岁的云澜玩到大笑，也是这般状态。
先皇后离世十年，皇上年纪渐渐大了，抵不住朝臣们每日的折子攻势，才将已经是贵妃的她晋升成了皇后。
但她心里清楚，皇上并不认可她。
皇后心中没来由的酸楚，也不想再留在这里，看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便起身道：“皇上，臣妾有些累了，先回凤仪宫了。”
皇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甚至都没看皇后一眼，只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他忙着给慕曦选漂亮头花呢。
皇后扯了扯唇，带着凤仪宫的宫女离开了东宫。
待到皇后彻底离开，皇上也挑中了一对淡黄色适合秋日的绒花，才抬眼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