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狼狈,仿佛一层表皮被剥去,只剩下一个脆弱女人的本相。
他一向不怜悯人,怜悯是种负担。可偏偏,她的狼狈让他心头揪成一团,像是自己吃错了什么,胸口堵着,呼吸不畅。
“这他娘的……”他低声骂了一句,却又不知道该骂谁,是自己,还是那场噎食的巧合,还是她明知来讨饭还要死撑的骨气。
他起身,拉开衣柜,拿出叠得方方正正的洗净工作服,动作缓慢,像是在对待一件比自己生命还沉重的东西。他得早点睡了,明天一早还得去后厨打点早饭,五点天都未亮,锅就得烧上。他要的是时间精确、火候得当,一顿早饭要能让整个院子的人都点头,那种感觉才像是一种无声的胜利,一种他存在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