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顿了。”他弯腰,嘴里自言自语着,手一把把撒下去,鸡群扑棱扑棱地围上来,咯咯叫着,啄得欢快。那一刻,他盯着这些毛团子,心里竟有些不舍得。
这些鸡是他攒了心思养出来的。春天买回来的雏鸡,那时候还想着,等下蛋了,好歹能给家里添口荤腥,可眼下,蛋还没下几颗,秦淮茹走了,孩子没了着落,家里又穷得叮当响,他再不把这几只鸡处理了,恐怕日子更难熬下去。
“唉,怪不得人家看不起。”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棉衣。手心里已握紧了那根细麻绳,目光落在那只黄毛母鸡身上,眼底闪过一丝狠劲。这年头,什么都能舍,就是不能舍眼下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