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往深处去琢磨。琢磨了,只觉更堵心。
这一屋子的冷清,让人喘不上气。他坐起身,把被褥拍了拍,灰扑扑的一片,好似也带着凉意。手下触着那床单角落的破洞时,他忽然有些发愁了——这屋子,是不是也留不得了?
她走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还留着干嘛?做饭没人吃,衣裳破了也没人补。倒不是说他离不开谁,可真让日子这般一天一天耗下去,终归是要把人逼疯的。
他拎起那只空空的搪瓷缸子,瞅了半天,竟觉出几分陌生来。多少年了?这缸子边沿的磕痕还是秦淮茹碎念着“用东西不晓得轻点”时候留下的。她走了,这缸子留着也没意思。可真要扔,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