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裹着躺倒在床上,呼吸声粗重如兽喘。
可他觉得踏实。他在挣他的每一分钱,他在补他的每一块缺角。他不奢求什么回报,只求哪一天,自己站在那个破屋子门前,能拍着胸口告诉自己:“这屋顶,是我自己一块瓦一块瓦换上去的。”
他也不是没想过人情。他知道日子不能只靠一个人撑,但他也知道,靠人靠不住。靠过一次,被抽了根肋骨;再靠一次,怕是要命都没了。
他开始记账,仔细到每一毛钱都不落。他把钱一分一分藏在灶台后的夹缝里,铁盒子紧紧锁住。他不再随便相信人,不再让自己掉进温情陷阱里。
可每到夜深,四合院静得出奇的时候,他仍会坐在屋檐下,望着那口老井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