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不敢轻易觊觎的力量!陛下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为首的影卫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握着武器的手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骨节发出轻微的咯咯声。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想要表达他们的忠诚与永不背叛的决心,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其他的影卫也都垂下了头,盔甲下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而压抑。他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陛下的存在,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如果失去了陛下,他们这些所谓的“禁卫”,恐怕会比普通士兵更快地迷失方向,甚至……崩溃。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声依旧在耳边呜咽,像是为这绝望的境地奏响哀歌。
过了许久,或许只是一瞬,或许是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为首的影卫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尽管它依然充满了颤抖和不安:“陛下……我们……我们该怎么办?”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助。这是一个士兵在面对未知的、可能毁灭一切的灾难时,所能发出的最真实的呐喊。他们习惯了服从命令,习惯了追随那个伟岸的身影。他是他们的方向,他们的旗帜,他们的神只。如今,这位神只却在询问他们,当祂离去时,他们该何去何从?
帝皇没有立刻回答。他再次陷入了沉默,目光扫过眼前这些忠诚的、却又显得如此脆弱的战士。他能感受到他们内心的惶恐,那份恐惧,他比谁都清楚。因为他所承受的,远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沉重亿万倍。他是秩序的制定者,也是最终的仲裁者,他必须保持绝对的理性与强大,哪怕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斗篷滑落,露出了那只手。那是一只苍白的手,手指修长,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仿佛承载了太多的负担与岁月。这只手,曾挥斥方遒,也曾染血沙场,曾缔造奇迹,也曾……无力回天。它缓缓抬起,似乎想要指向某个方向,但最终,却无力地垂落下来。
风,似乎更冷冽了。吹动着帝皇额前几缕不听话的黑发,也吹动着影卫们沉重的披风,猎猎作响。
帝皇的背影,连同他身上那件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色斗篷,一点一点地,没入了中枢深处那更加浓重的黑暗之中。他没有回头,步伐依旧沉稳,但每一步之间的距离,似乎都比来时拉得更远了一些。那背影,高大,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仿佛他正在走向一个注定无人陪伴的终点,一条通往永恒黑夜的道路。
风声卷起地上的尘埃,打着旋,发出呜咽般的声音。在那逐渐被黑暗吞噬的背影消失的最后一刻,一阵微不可闻的、几乎被狂风吹散的低语,如同叹息,飘荡在空旷死寂的空间里。
那声音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影卫的耳中,如同最深的烙印,刻在了他们的灵魂深处。
“我不知道……”
仅仅是这三个字,却仿佛拥有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它击碎了影卫们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击溃了他们赖以生存的信念支柱。陛下……也不知道?
他们所信仰的、所依赖的、如同神只一般的存在,竟然……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离开了祂,他们该如何继续下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僵立在原地,如同石雕。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动。只有风声依旧,呜咽着,盘旋着,像是为这注定走向悲剧的宿命,奏响了最后的挽歌。一名影卫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随即被旁边的人死死捂住了嘴。但那份绝望的情绪,已经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
帝皇的背影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那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以及黑暗中,一群茫然无措、失去了方向的守望者。他们依旧手持着象征权力的沉重兵器,身披着代表荣耀的冰冷甲胄,但他们心中的壁垒,似乎在那一句轻飘飘的“我不知道”中,悄然崩塌了一角。未来,从未像此刻这般,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与未知。
中枢,这座人类最后的堡垒,此刻仿佛也随着那道消失的背影,一同陷入了更深的、令人窒息的沉寂与寒意之中。只有那冰冷的帝皇之星,依旧高悬,散发着亘古不变、却也冰冷无情的辉光,见证着这一切。
第三回合,尹珏祭出了天蓬尺-刑天裂。
这是一把通体墨绿色的短尺,尺面上雕刻着狰狞的饕餮纹路。尹珏双手握住天蓬尺,注入真气,尺身立刻膨胀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