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着大腿,频率稳定,却带着一种内在的紧张感。
他不是在害怕。以他的能力和背景,寻常威胁很难让他动容。他是在评估。评估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卖货郎,究竟有几分真材实料,又有几分胆魄敢说出这样的话。
“‘假一赔命’……”许姓年轻人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品味这四个字的分量,“听起来,很有诚意。但也……很危险。对你而言。”
“危险?”烟霰散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帽檐下的阴影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传出几声意义不明的低沉笑声。“对我来说,危险与否,早已无法衡量。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这世上,值得我留恋的东西,早已不多。能换来一份或许能让你……或者让你背后那些人,稍微忌惮片刻的情报,也算值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刻的……或者说,是死寂般的绝望。仿佛他已经看破红尘,勘破了生死,只剩下这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在这世间游荡,贩卖着那些足以撼动人心的秘密。
许姓年轻人沉默了。他再次审视着眼前的烟霰散人。帽檐下的阴影,深不见底;破旧的长衫,仿佛诉说着无尽的过往;那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似乎蕴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秘密。
这是一个疯子吗?还是一个真正洞悉了某种法则的智者?
或许,两者皆是。
“好。”许姓年轻人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信你。一千块。”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钱包。钱包是极简风格的黑色皮质,里面只有几张叠放整齐的钞票和一张卡片。他从中抽出一叠崭新的红色百元大钞,数也没数,直接递了过去。
烟霰散人没有立刻去接。他的目光落在那叠钞票上,帽檐下的阴影微微眯起,像是在评估这些纸币的年代、真伪,以及……它们所代表的价值。
“不用数了。”许姓年轻人淡淡地说道,“我知道,它们的价值,足够买你这份情报。”
烟霰散人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他缓缓抬起一只手。那只手很瘦,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但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血管如同蛛网般清晰可见。他准确地捏住了那叠钞票的一角,稍微用力一捻,便将整叠钞票收入了宽大的袖袍之中。
动作流畅,干净利落。
仿佛那不是购买情报的酬金,而是随手拂去的尘埃。
接过钱后,烟霰散人并没有立刻开口。他只是重新将帽檐往下压了压,让自己彻底隐没在黑暗之中。然后,他微微侧过头,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夜风更紧了,呜咽声如同鬼哭。远处河水的流淌声,如同时间的脚步,永不停歇。
许姓年轻人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这种时候,任何催促都是多余的,甚至可能引来反效果。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平静地看着那团沉默的阴影。
过了许久,就在空气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时候,烟霰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空灵感,仿佛他的声音并非来自眼前这个人,而是来自某个遥远而古老的地方:
“归宅部……嗯……”
他似乎在回忆,又像是在感知着什么。
“他们最近确实在搞些‘大动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隐秘,也都要……疯狂。”
许姓年轻人的心神微微一凝。来了。
“他们在追捕一件‘东西’。”烟霰散人继续说道,声音如同梦呓。“一件……非常古老,也非常……危险的东西。据说,这件东西,关系到‘门’的稳定,甚至……关系到‘那边’的一些……‘规则’。”
“门?”许姓年轻人插话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是指现实世界与‘那边’世界的界限?”
“可以这么理解。”烟霰散人点点头,似乎对他的理解表示赞许。“但这扇‘门’,并不稳定。时常会有……‘裂隙’出现。归宅部的一部分职责,就是修复这些裂隙,维持两个世界的平衡。至少,是维持对他们有利的那种平衡。”
“而他们现在追捕的这件‘东西’,据说是从‘那边’不小心‘流’过来的……一件……‘钥匙’。一件足以……打开某些不该被打开的‘门’的钥匙。”
烟霰散人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莫名的寒意。
“想象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