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送的师门旧友,那些被烈焰焚尽的情愫此刻正在剑锋上凝结成霜。幻魔引·白夜行抚过蜃楼剑上的裂痕,魔心深处的菩提子突然发烫,恍惚间他看见自己站在琉璃碎屑铺就的轮回路上,身后是万千众生嘶吼的残影。
噬仙蛊·赤蛊娘的裙裾无风自动。蛊虫在她白玉般的锁骨间游走,赤练缠心的剧痛与万蛊噬骨的欢愉在经脉里厮杀。当无涯子点燃沧溟守心的灯盏时,整座无忧岛的海水突然倒悬成镜,映出他鬓角新添的华发——那镜中倒影里,分明站着个青衫染血的少年,正将染血的桃花掷入他心口。
断魂刃·夜无欢的刀疤在月光下蠕动如活蟒。他凝视着不斩仇雠不还魂的铭文,突然想起那个雨夜被自己亲手剜出的心脏,此刻正在幽冥黄泉里开出血色曼陀罗。六冥钺共鸣的刹那,岛底传来虚明仙尊的叹息,惊醒了沉睡在珊瑚坟冢里的万千怨灵。
其实,这场比赛还有终极大奖“鸿蒙紫府元胎”,有人说,那就是“帝皇”。
尹平山与其子尹志辉,尹志海,尹志辉夺取了“鸿蒙紫府元胎”,为了治疗尹志辉之子尹珏的“三才归因”,传闻鸿蒙紫府元胎己经与尹珏融合。
从今往后的许多年,所有人都以为尹珏就是“鸿蒙紫府元胎”,他就是天生的“帝皇”
「孤鸿踏雪千山黯,肝胆照夜照沧溟;浮生若寄何言败,血染青衫亦从容」
暮色浸透尹氏祖宅时,尹珏总爱蹲在祠堂飞檐上数檐角铜铃。那些被鸿蒙紫气浸染的铜铃在风中摇晃,会发出类似骨节生长的脆响——自三年前那场惊动三十三重天的夺胎之战后,他便觉得自己的骨骼正在缓慢重组。
“阿珏,该喝药了。“尹志海端着鎏金药盏出现在滴水檐下,玄色蟒纹袍角沾着未干的血迹。少年仰头望着兄长腰间新挂的“镇狱“玉牌,那是用父亲从北冥深渊剜出的蛟龙逆鳞炼化的法器。他知道,昨夜沧澜江底又少了两具修士尸体。
药汤入口的瞬间,尹珏瞳孔里浮起细碎金芒。鸿蒙紫府元胎在他气海深处轻轻震颤,将苦涩药力化作万千星砂。三年来,这颗从虚明仙尊陵寝中盗出的先天至宝,始终像团冰火交织的云絮盘踞在丹田。每当月圆之夜,他就能看见云絮中浮现的虚影——那是个与自己面容七分相似的少年,正在混沌中编织星轨。
“力之法则的具象化?“尹平山把玩着从天机阁抢来的龟甲,望着儿子周身若隐若现的紫色气旋。卦象显示尹珏命星犯紫微垣,本该活不过弱冠之年,如今却因元胎融合硬生生劈出条血路。他摩挲着腰间新得的“弑帝矛“,这件用尹志辉心头血淬炼的凶兵正在鞘中发出饥渴的嗡鸣。
直到惊蛰那日,尹珏在演武场裂开第三只眼。
当时他正与族中长老演示刚领悟的“崩天式“,突然听见识海里传来琉璃碎裂的声响。鸿蒙紫府元胎绽放出刺目银光,将方圆十里的灵气抽成真空。在众人骇然注视下,少年背后竟浮现出由星砂凝聚的混沌钟虚影,钟摆轻荡间,百里外的试剑峰轰然崩塌。
“这是力之法则本源?“躲在暗处的尹志海声音发颤。他想起父亲曾说,当年虚明仙尊就是凭此法则一剑劈开混沌海。尹珏染血的指尖抚过眉心新生的金色竖瞳,那里正倒映着混沌中沉睡的巨钟——与三日前夜袭祖宅的神秘人手中法器,竟有八分相似。
当夜子时,尹珏独自走向后山禁地。月光穿过千年榕树的枝桠,在他脚下铺出斑驳光影。自从元胎融合,他总能在月华最盛时听见潮声,仿佛有片汪洋在血脉里翻涌。这次他循着潮声来到寒潭,却见潭底沉着半块染血的玉珏。
新雪初霁的子夜,尹珏独自站在琅嬛山巅。玄色大氅被罡风卷得猎猎作响,衣摆处暗绣的蟠龙纹在月光下泛着冷铁般的光泽。他望着脚下绵延的千山雪岭,忽然想起七岁那年的冬夜——母亲握着他的手在青铜鼎上刻下第一道卦纹时,鼎中跃动的紫焰也是这般映着雪光,将满室映得如同琉璃世界。
“孤鸿踏雪千山黯“少年低声吟诵的刹那,腰间佩剑突然发出清越龙吟。剑鞘上经年累月的裂痕在雪光中纤毫毕现,那是三年前在归墟海眼与玄鲸搏斗时留下的印记。尹珏伸手抚过那些蜿蜒的沟壑,恍惚又看见血珠顺着冰棱滴落的轨迹。
山风卷起他额前碎发,露出眉间若隐若现的金色云纹。这印记自他诞生起便如影随形,每当月华倾泻时便会流转如活物。十年前国师用九十九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