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身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裂缝中涌出的不是业火,而是章衡袖中逸散的星辉。佛珠落地生根的刹那,整座须弥山虚影在经卷上浮现,八宝功德池里游动的却不是锦鲤,而是章衡当年在瑶池见过的文鳐鱼。
暮春某个雨夜,我撞见他在后山埋酒。青梅酒坛上压着的黄符写着“天宝九载“,正是他状元及第那年。酒液渗入泥土时,竟催生出半透明的曼陀罗花,花瓣上浮动着《推背图》第四十五象的谶语。“当年李淳风说黑衣作天子,“章衡往我掌心放了粒种子,“可曾想过黑衣指的是星陨?“种子在我手心化作微型浑天仪,晷针正指向紫微垣某颗渐暗的辅星。
直到元符二年的惊蛰,章衡在煮茶时忽然停手。沸腾的水面映出他鬓角新添的霜色,手中茶筅在青瓷盏划出北斗吞狼的卦象。“该去填那本《编年通载》的终章了。“他起身时,观星台顶的铜晷突然投射出千年后的光影——有飞船掠过汴京宣德门的琉璃瓦,而章衡的鹤氅正化作数据流消散在量子涨落中。茶盏里最后一滴水珠坠地时,我分明听见玉琮里传出天外星系的引力波频率。
汗青编章衡诗号:汗青淬笔断春秋,铁律悬衡镇九州。半卷丹墀藏剑履,一编星斗锁金瓯。
“或者,我们干脆组团去吧。”
“那也没有胜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