壑鉴从虚空中浮现,镜面倒影里走出另一个阿箬——那个本该在黑市当铺当掉玉佩的少年,此刻正握着染血匕首刺向师尊咽喉。
“双生镜像,因果轮回。“镜中传来时空错乱的轰鸣,阿箬看见无数个自己从裂隙中走出:有在万鬼窟啃食同门的恶鬼,有抱着妹妹尸体跳下悬崖的疯子,还有那个永远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守鉴人的剑锋突然转向镜中幻影:“你以为窃取他人因果就能逃脱宿命?“剑光斩落的瞬间,阿箬怀中的玉佩突然化作流光,镜面裂痕里伸出无数苍白手臂,将整个世界拖入混沌旋涡。
愚神乐对阿箬说道:玄霄好像是永夜噬魂体
阿箬:你够勇啊,你也真敢想,我本来是想去拉坨屎的,都是因为你非要看什么怪兽,我现在屎都不想拉了。
黄龙士动用了仙道杀招“冥界往生”,云隐真人的灵魂再入轮回海。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上,不这么做,很有可能像圣殿一样闹丧尸”
海潮在看不见的深渊处呜咽,青铜罗盘悬浮在祭坛中央,十二道锁链穿透黄龙士的琵琶骨,将他钉死在星图织就的阵眼。老道士灰白鬓角垂落细密汗珠,指尖捏着半截断裂的玉简,仿佛攥着最后半截性命。
“云隐的魂魄是琉璃做的。“他忽然开口,声音像锈蚀的齿轮碾过龟甲,“碰不得阳世的风霜。“
祭坛下方三百丈处,轮回海正翻涌着银蓝色漩涡。无数半透明的魂魄如磷火漂浮,其中一道青衫身影格外清晰——云隐真人广袖当风立在虚空,眉间一点金芒明灭不定。三日前他亲手诛杀的圣殿使者正在他识海里尖啸,腐烂的声带摩擦出粘稠的诅咒:“你以为斩断因果就能逃过业火?这些吸食怨气的怪物“
“闭嘴。“云隐并指划开识海,剑气却在中途溃散成星屑。他望着掌心浮现的尸斑,忽然想起七十年前收的哑巴徒弟。那孩子总在晨雾里擦拭他的佩剑,直到某日剑锋染上血色才惊觉,自己早已被种下噬心蛊。
海面突然炸开千丈高的水幕,黄龙士的道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罗盘上,十二道锁链应声崩断,整座祭坛开始向海底沉陷。“冥界往生,开!“
万千魂魄如退潮的银鱼仓皇逃窜,却在触及那道青衫身影时骤然凝固。云隐看见自己眉心血痣裂开细缝,前世今生如走马灯掠过——他看见自己握着徒弟的手将剑刺入心口,看见圣殿使者的毒牙咬穿咽喉,最后定格在某个春夜:哑巴少年背着药篓消失在山雾里,腰间玉佩刻着半阙《往生咒》。
“原来是你。“云隐伸手接住飘落的星屑,掌心传来灼烧般的剧痛。轮回海上空忽然裂开漆黑的缝隙,无数惨白手臂攀着岩缝蠕动,腐烂的嘴唇开合着唱诵圣歌。最前排的尸傀脖颈裂开,露出镶嵌在喉骨深处的青铜铃铛。
黄龙士的咳嗽声混在浪涛里:“圣殿的尸潮比上次早了二十年“
青衫剑修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三百年前某个雪夜,自己在同一片海域见过相似的铃铛。那时有个戴傩面的术士立在冰崖,脚下踩着具冰封的女尸——女尸心口插着半截断簪,正是他当年送给哑巴徒弟的生辰礼。
“小心!“
云隐的惊呼与骨骼碎裂声同时响起。某个浑身长满骨刺的尸傀突然暴起,利爪穿透他胸膛的刹那,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哑巴少年在药庐熬煮汤药时颤抖的指尖,圣殿祭坛上沸腾的血池,还有还有黄龙士年轻时站在尸山血海前,亲手将青铜铃铛钉进徒弟天灵盖的画面。
“果然是你。“云隐染血的手指扼住尸傀咽喉,轮回之力顺着指缝渗入对方体内。尸傀发出非人的嘶吼,皮肤下凸起密密麻麻的咒文,最终化作飞灰散入星海。他望着掌心逐渐黯淡的金芒,忽然明白黄龙士为何要选在月蚀之夜动手。
海底传来沉闷的撞击声,整座幽冥祭坛开始崩塌。黄龙士扯断最后一根锁链,任由青铜罗盘坠向深渊:“记住,轮回海没有彼岸“他的声音被海水吞没,唯有道袍碎片如残蝶般掠过云隐染血的衣襟。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海雾时,云隐真人站在尸傀堆砌的王座上。他脚下踩着圣殿使者的头骨,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青铜铃铛。海风吹散他鬓角白发,露出眉心崭新的血色咒印——那形状竟与三百年前冰崖上的傩面纹路一模一样。
“师父,该喝药了。“
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