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们一旦对某项事物建立了某种信念,尤其是为这个事物建立了一个理论支持体系,那么即使有相反的证据,人们对该事物的看法也很难被撼动。
虽然西翁绝对自由的传言已经存在几十年了,但是关于它的证据却很少,其中权威的证据更是少之又少。
而在关键证据,比如政坛当局人的言论和拍摄到的照片上,又出现了让人难免怀疑的事情,比如关键证人被禁言,照片链接无法打开这样的事,这不免让人怀疑,政府的高层可能在掩盖一些秘密。正是因为他们认为政府隐瞒了事实,因此,他们更坚信,真相应该是与官方说法相反的,也就是说,西翁的绝对自由是存在的。
西翁本人坐在办公室里,在享受充分的权利和自由的同时,又不得不提供所谓的义务给这群老僵尸们。
他自己凭心而论,他绝对是所有宫主里面自制力最强大的。
转动门把手,门被打开,今天他又得面见四大家族的人。
暮色浸染金融之都的玻璃幕墙时,西翁的钢笔尖正洇开一滴墨迹。他望着墨点在羊皮纸上缓慢晕染,恍惚看见二十八个世纪前利物浦港口的晨雾——那时他祖父的羊毛船队正穿过泰晤士河的灰绿色波涛,船舷上凝结的盐晶折射出虹彩,像极了如今元宇宙里光年集团数据流里闪烁的星屑。
“他们永远学不会真正的谦卑。“白发苍苍的金融家转动着翡翠扳指,檀木桌面的年轮在吊灯下泛着琥珀色幽光。西翁的镜片闪过一丝冷光,金丝眼镜后的眸光仍如二十八岁初见国泰航空蓝白相间涂装时那般清亮。他记得那些穿梭在云端的银翼如何将他的名字刻进云端,正如他此刻西装内袋里的古董怀表,表盖内侧的家族徽章早已被纳米镀层覆盖,唯有暗纹里还流淌着纺织机轰鸣的余韵。
落地窗外,光年广场的巨型全息广告正演绎着量子隧道的绚烂,光年饮料的瓶身折射出七重虹膜。西翁的指尖抚过檀木纹路,那里沉淀着四代人用丝绸般的光泽编织的暗网——从西印度群岛的甘蔗田到元宇宙的虚拟矿脉,从旺财犬项圈里的生物芯片到联合国粮仓的区块链密钥。他忽然想起某个雨夜,年轻时的自己在曼彻斯特街头目睹饥民争夺发霉面包,而此刻议会厅里飘散的蓝山咖啡香,正与记忆中的腐臭形成奇异和弦。
“六百亿足够在火星种出玫瑰。“西翁将钢笔尖轻轻点在提案边缘,墨水在防弹玻璃桌面上拖曳出银河般的轨迹。金融家们交换的眼神让他想起纺织厂里纠缠的经纬线,那些被资本之梭反复穿刺的命运。当有人提及“透明化“时,他忽然轻笑出声,腕间的百达翡丽闪过幽蓝数字——那是光年海洋勘探船刚传回的深海影像,某种发光水母正在马里亚纳海沟跳着永恒的圆舞曲。
百叶窗切割的菱形光斑里,西翁看见自己的倒影与祖父的剪影重叠。那个在蒸汽氤氲中签下第一份进出口合同的青年,是否也曾在深夜抚摸过印着家族徽章的货箱?此刻窗外掠过的磁悬浮列车正发出蜂鸣,如同纺织机古老的叹息,而光年集团的数据中心里,无数个“西翁“正以量子态在暗网中低语。
有些人的沉默,是天生的。
而有些人的沉默,则是不经意间开始的,甚至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知道,自己越来越沉默了,越来越困在自己的世界。
那些在青春里如夏蝉般喧闹的人,总爱站在暮色浸染的操场中央,笑声是银铃摇碎满地星光。他们的影子永远铺展在人群中央,连尘埃都爱追逐着他们的衣角起舞。
直到某个霜降的清晨,宿命的飓风卷走了所有华彩。你再看那曾经鲜活的身影,竟像被月光冻住的蝴蝶标本,沉默地悬停在记忆的标本馆里。
第一道裂痕往往始于命运的飓风眼。当人群如候鸟般迁徙,留下锈蚀的锁链缠绕在脚踝,他开始在黎明前起身擦拭蒙尘的勋章。那些曾簇拥在身侧的笑颜化作褪色的戏票,被塞进时光褶皱的最深处。有人在长街尽头瞥见他独自吞咽烈酒,酒液里浮沉着整座沉没的城邦?。
第二重蜕变始于看透人性的琥珀色。他学会用解剖刀般的目光丈量每段关系,发现所谓情谊不过是镀金的傀儡戏。于是收起丈量世界的软尺,任凭社交场的琉璃瓦在身后碎成星屑。梧桐叶落尽的深秋,他站在空荡的站台,看列车载走所有喧嚣的幻影?。
最后的沉默是岁月酿成的青瓷。当浮华的喧嚣像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