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讳处晕染着血迹,女方姓氏赫然是“苏“。
残碑下的青铜古镜正在吸收月光,镜中映出两世夫妻并肩而立的身影,他们的指尖缠绕着穿越时空的红线。陆子鸣忽然想起镜中苏璃最后的笑颜,与今夜病房窗台上那盆枯萎的并蒂莲重叠成奇异图景——原来所有轮回都早有预兆,就像江南的雨,总在宿命里兜转。
?
厉夜霆悄悄去校长办公室看了有关自己前世的《前尘烟雨》的。
青石板上的雨痕未干,李零一便觉着这世间有些旧相识。她垂首望着腕间那道淡青色鲛绡,绣着的并蒂莲在烛火里摇曳,恍惚间似又见那人身着墨色锦袍,将半阙《长相思》掷在她妆奁里。
“夫人可知,这莲纹暗藏北斗七星?“那是厉夜霆头一回来她闺中,玉簪松散地插在发间,却仍掩不住眉眼间桀骜的锋芒。彼时她尚不知,这半阙残词将绾住她三世情劫。
庭院里的海棠开得正盛,满地落英如雪。厉夜霆总说她爱收拾的院子像座药铺,那些玉簪、牡丹、蜀葵在他眼里不过是些“无病呻吟的玩意儿“。可她偏爱这些带着药香的草木,就像偏爱他偶尔流露的温柔——当他靠在梨木榻上读书时,发间金冠会微微歪斜,露出颈间那道淡疤,是她初入府时为他挡下的马蹄印。
那日她病得昏沉,恍惚听见他在门外与母亲争执。“这商贾之女怎配得上我厉家儿郎?“他声音冷得像寒冬腊月里的井水。她费力地撑起身子,将一匣子祖传的翡翠镯子推到妆台深处,那是她为赎身准备的。可第二日,却见这匣子原封不动地摆在厉夜霆书案上,旁附一纸休书,墨迹未干。
转世时她执意选了江南水乡,因着前世总梦见烟雨蒙蒙的石桥。直到那日杏花微雨,她撑着油纸伞经过青石巷,忽见一柄玉骨伞骨节分明地躺在青苔上。伞柄处“厉“字刻痕犹新,与她腕间鲛绡上的并蒂莲,竟是同色同纹。
“姑娘可曾见过我家公子?“穿藏青长袍的少年立在细雨中,发间玉簪随着动作轻颤。她望着他眉眼间熟悉的孤傲,忽然想起前世那个总爱将她困在书房练字的男人。他递来的伞上,还沾着未蒸发的雨珠,像极了那年梅子黄时节的泪。
尹珏听他慢慢说完。
“所以你们俩个前世虐恋,这辈子她不喜欢你了?”
“真操蛋啊,还有呢,她妹妹李晓婉好像喜欢我”
“真是R了狗了”
“你还记得那个学术妲己吗,利用我考完魔药考试就不鸟我了……”
“我记得她叫宛恩”
首尔江南区的霓虹在雨夜里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出租车碾过汉江大桥的积水时,后视镜里掠过一抹月白色。那女子倚在便利店玻璃幕墙前,发梢垂落的弧度像被月光浸透的绸缎,韩式卷发在暖黄灯光里蒸腾出栀子花的暗香。她低头翻动便利店塑料袋的姿态,竟让玻璃上凝结的雨珠都屏住了呼吸。
她叫宛恩。当那双杏核眼从睫毛下抬起时,便利店顶灯突然显得黯淡——虹膜里沉淀着济州岛海盐般清冽的蓝,眼尾却洇着首尔江南区特有的胭脂色。睫毛膏晕染的痕迹像工笔画师失手滴落的墨点,在眼睑下方洇出半朵颤巍巍的雾。她咬住吸管喝橘子汽水的模样,让冰柜里排列整齐的玻璃瓶突然都泛起细密的涟漪。
深秋的风灌进地铁通道时,她裹紧驼色羊绒大衣的姿态像在抚摸某种古老的丝绸。金属扶手映出她侧脸的轮廓:颧骨线条如开城高丽青瓷的冰裂纹,鼻梁挺直得像是汉拿山巅未化的雪。耳机线缠绕在腕间的银镯上,随着步伐叮咚作响,惊醒了沉睡在广藏市场酱缸阴影里的旧时光。
当她转身时,发间香根草的气息与地铁呼啸的风声纠缠成漩涡。便利店老板盯着收银台前融化的冰块,突然想起女儿留在釜山老宅的那把檀木梳。穿校服的少年撞翻了关东煮汤汁,飞溅的汤勺在瓷砖上划出的轨迹,恰似首尔塔观景台铁丝网上凝结的晨霜。
这座城市有千万盏霓虹,却只有一双眼睛能盛得下南山塔倒映的星河。当宛恩踩着细高跟消失在弘大后巷的拐角,柏油路上残留的水渍突然泛起珍珠母贝的光泽——那是她遗落的发丝在潮湿空气里,悄然生长出的第二个月亮。
她心里的那个身姿一直绕在她的心头。
暖阳是万劫不灭圣体(禁道+虚道+力道+云道)
副作用:劫云压顶,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