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沧溟珠。
老龙王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九颗人面恶蛟同时爆体。尹珏抓住大圣的手跃向海面,身后传来龙族悲鸣与宝物破碎的声响。月光洒在海面时,他们正站在堆积如山的珍宝中,大圣的锁链不知何时已经断裂。
“你说这珠子能逆转轮回?“尹珏摩挲着沧溟珠表面的星纹,那是他在昆仑墟见过的太古篆文。大圣忽然沉默,火眼金睛映着漫天星斗:“五百年前如来与我打赌,说世间无人能解开这个局。“他扯开胸前的锁骨,混沌灵力如黑雾般翻涌,“结果他们连我化身的机会都不给我...“
潮声渐起,尹珏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雷劫云。他知道那些天兵天将正在赶来,更清楚怀中的沧溟珠牵动的是天地至理。当第一道惊雷劈开海面时,他做出了一个让大圣都惊愕的决定——将剑尖刺入自己心口。
鲜血滴在沧溟珠的瞬间,无数上古秘辛涌入脑海。尹珏看到洪荒初开时的景象,看到盘古开天辟地留下的最后一道裂缝,也看到了被天道抹去的真相:所谓轮回,不过是诸神编织的谎言。
“原来如此...“大圣的声音第一次染上哽咽。他望着青年逐渐透明的身影,终于明白为何这千年间始终找不到破解封印之法。雷劫最猛烈时,他将猴毛化作屏障,任由天雷将自己劈成焦炭。而尹珏消散前的最后一句话,至今仍在东海流传:“若真有轮回,来世定要与你再战三界。“
潮水漫过焦黑的沙滩,人们只看见夜明珠铺就的长路延伸向深海。偶尔有渔夫在满月之夜听见海底传来金铁交鸣之声,有人说那是大圣在重炼金身,也有人说是龙宫在寻找失窃的宝物。只有东海最深处的岩壁上,永远铭刻着两个相向而立的影子——一个身披锁链,一个手持残剑,他们的脚下是碎裂的沧溟珠,正在月光下泛起轮回般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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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巷尾》
夏七一的外貌像是从盛夏暴雨中走出的精灵,带着某种不驯服的自然气息。她生着一张棱角分明的鹅蛋脸,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透出血管里流淌的热血色泽,像是被揉碎的草莓冰沙凝固在瓷釉上。浓密的睫毛下藏着琥珀色的瞳孔,瞳仁深处却泛着极淡的金芒,仿佛暗藏着一簇永不熄灭的篝火。每当她专注时,那双眼睛会微微眯起,眼尾漾开两道锋利的弧线,像是随时准备撕开伪装的面具。
她的头发像是被烈日吻过的黑檀木,蓬松卷曲地支棱着,发梢却染着一抹诡谲的靛蓝色,像是暴雨夜闪电劈开乌云时溅落的色彩。左耳垂钉着枚古银蛇形耳钉,随着动作轻晃,鳞片状的镂空会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脖颈间缠绕着条褪色的红绳,绳结处缀着半枚青铜齿轮,磨损的齿痕里还卡着粒干涸的血痂。
身形高挑得令人错觉她下一秒会随风飘散,骨架线条却带着雕塑般的紧绷感。常年的户外活动赋予她小麦色的肌肤,唯有锁骨下方留着一道新月形的疤痕,像是白昼与黑夜在此交汇的界碑。她偏爱穿着oversize的牛仔外套,内搭件染血的露脐短t恤,腰间束着粗砺的皮质束带,口袋里总塞满零散的工具:铜制指南针、生锈的匕首、半包受潮的压缩饼干。走动时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混着颈间齿轮的咔哒声,像台故障的蒸汽机车在荒野上喘息。
梅雨时节的江南,总在某个不经意的转角,让青苔爬上斑驳的砖墙。夏七一站在巷口咖啡馆的玻璃窗前,看着对街红漆木门上的铜环被雨水打湿,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见锡伯的那个黄昏。
那时她总在傍晚来这家叫“半日闲“的咖啡馆,捧着画本临摹街角的老墙。那天收工早,她正要落笔,忽然有把伞斜斜地探进她眼前——是锡伯,穿藏青色棉麻长衫,伞骨间垂落的蓝印花布在暮色里泛着水光。
“这墙上的藤本月季,像不像敦煌壁画里的忍冬纹?“他忽然开口,指腹轻轻摩挲着玻璃上的雨痕。夏七一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正捧着本《江南建筑志》,边角沾着工地扬起的黄土。
后来她才知道,锡伯是文物修复师,在城南的修缮工地上日日与砖瓦为伴。而她这个自由插画师,总爱在老街巷弄里寻找灵感,就像追逐着水巷里忽明忽暗的光斑。
某个蝉鸣聒噪的午后,夏七一在工地附近的旧书店发现本泛黄的《平江图志》。翻开那日,夹层里飘落张泛黄的船票,日期是二十年前的清明。锡伯站在她身后,呼吸间带着松木香:“这是我父亲当年去潭柘寺进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