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山沉默片刻,铜杖在地面划出复杂的纹路:“古籍记载,百年前焚心谷曾有过一次地脉枯竭。那时两族尚未和解,为争夺水源爆发过激烈的冲突。直到一位石月族的祭司与焚心谷的族长共同献祭,才换来地脉的暂时稳定。”
“献祭?” 石月敏锐地抓住这个词,“就像石天那样?”
篝火噼啪作响,将墨山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缓缓点头:“地脉需要信仰滋养,当守护的信念动摇时,它便会陷入沉睡。石天用生命唤醒了地脉,也让两族真正明白,分裂只会带来毁灭。”
话音刚落,东边的山峦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正在收拾器物的族人纷纷抬头,只见夜空被一道诡异的红光撕裂,焚心谷深处腾起滚滚黑雾。
“是禁地!” 焚心谷的长老失声惊呼,“百年前封印的邪祟要破印了!”
墨山猛地站起身,铜杖直指红光:“所有人戒备!墨禾,带孩子们退回山洞!”
石月按住腰间的骨刀,银镯突然剧烈发烫。她望向黑雾弥漫的山谷,脑海中闪过父亲临终前的画面 —— 他跪在禁地前,手中捧着一块染血的晶体,身后是崩塌的山石。
“地脉之晶能净化邪祟。” 墨山将那块金色晶体塞进她手中,“你母亲的银镯是石月族的守护信物,只有它能引导地脉之晶的力量。”
石月握紧晶体,冰凉的触感中透着温暖的脉动。她看向身旁的墨山,只见老人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您要做什么?”
“邪祟因两族分裂而生,自然要由两族共同镇压。” 墨山的铜杖在地面刻出巨大的法阵,“我会用焚心谷的血脉加固封印,你带着地脉之晶潜入禁地,找到邪祟的根源。”
黑雾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气。石月看到几个年轻族人被黑雾触碰到,皮肤瞬间溃烂。她不再犹豫,转身召集了十名精壮的族人:“跟我来!”
穿过摇晃的树林,禁地的轮廓在红雾中若隐若现。那是一座被藤蔓缠绕的石门,门楣上刻着扭曲的符文,正是石月族古籍中记载的 “噬魂咒”。
“小心脚下。” 石月用骨刀斩断挡路的毒藤,地脉之晶在手中微微震颤,“这些藤蔓会吸食生灵的精气。”
走到门前,她才发现石门上有一道巨大的裂痕,黑雾正从裂缝中源源不断地涌出。银镯突然悬浮起来,在石门上投射出复杂的光影,那些扭曲的符文竟开始慢慢消退。
“是母亲的力量。” 石月心中一暖,将地脉之晶按在裂缝上。金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涌入,黑雾发出凄厉的尖叫,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就在此时,石门突然剧烈晃动,一只覆盖着黑鳞的巨爪猛地拍碎了半边门扉。石月被气浪掀翻在地,地脉之晶脱手飞出,落在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脚边。
“是石天!” 随行的族人惊呼。
那人缓缓转身,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他弯腰捡起地脉之晶,黑色的纹路顺着指尖爬上晶体:“妹妹,你终于来了。”
石月踉跄着后退,骨刀出鞘的声音在空谷中格外刺耳:“你不是石天!他已经用生命守护了地脉!”
“我当然是石天。” 黑影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只不过,我发现了更强大的力量。地脉之心哪有吞噬生灵来得痛快?”
银镯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石月的脑海中涌入无数破碎的画面 —— 石天跪在禁地前,黑雾钻进他的七窍;父亲抱着他的身体痛哭,将地脉之晶塞进他的胸口;两族的祭司在法阵中燃烧生命,却挡不住黑雾蔓延……
“你被邪祟附身了!” 石月终于明白,“父亲封印的不是邪祟,是被侵蚀的你!”
黑影发出癫狂的大笑:“附身?不,是我选择了力量!石月,你看这山谷,百年前的仇恨,两族的猜忌,难道不该用血来洗刷吗?”
他猛地将地脉之晶按在石门内侧的凹槽中,金色晶体瞬间被黑雾吞噬,发出痛苦的嗡鸣。整座山谷开始剧烈摇晃,刚复苏的果树纷纷枯萎,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住手!” 石月挥刀砍向黑影,骨刀却被他轻松挡开。她这才发现,对方的手臂上布满了鳞片,指甲变得如利爪般锋利。
“姐姐,你斗不过我的。” 黑影掐住她的脖颈,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地脉之晶…… 正在被污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