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飞兮旌旗扬,
角号吹兮砺刀枪!
天苍苍,水茫茫,
涂水之阳好战场!
鸣镝呼啸敌胆丧!
………………”
夕阳下,涂水边,秦州城外军歌浩荡。战场已经大致打扫完毕,大将军吴明彻犒赏三军,关西华不仅主动带本部兵马看管齐军俘虏,还从秦州城内拉来了大量美酒,与城内粮草一并交给了吴明彻处置。
陈军大营数百个营盘里,将士们高唱着得胜歌,吃着烤鱼烤肉痛饮美酒,城中商户自发组织起来,带着好吃好喝出城劳军,百姓们也张灯结彩庆祝起来,整个秦州城比过年都热闹,这些年的盘剥早就让他们恨透了北齐,如今再归正统,他们怎会不高兴。
陈军大营中军大帐内,吴明彻与几位大将饮酒庆功,宴席并不算奢华,几张小桌上摆着几碟小菜,中间是一只碳火熏烤着的全羊,忠毅将军吴超自告奋勇,一边喝酒一边给大家切着烤熟的羊肉。
“大将军,依末将愚见,莫不如让将士们进秦州城休息的好。”关西华端着酒杯眯着眼向吴明彻笑道。
“关将军有心了。”吴明彻举杯与关西华虚碰了一下,“但是秦州城也不算恢宏,数万大军入城难免惊扰百姓,况且这城外军营也算得上完善,还是在城外驻扎为好。”
“哎呀呀,大将军真是心系百姓爱民如子啊……”关西华的马屁总是拍得如此恰到好处。
“来来来萧将军,俺老程敬你一杯!”程文季举起酒杯跟萧摩诃说道。
萧摩诃闻言立即举起酒杯,却并不急着喝,反而笑问道:“怎么个说法啊程将军?”
“敬当世云长啊!”程文季一拍大腿,目光炯炯地笑道:“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一击瓦解敌军士气!这才是好男儿该立的战功!我程文季佩服!敬你一杯!”说罢也不等萧摩诃说话直接一饮而尽。
“程将军太过奖了……”萧摩诃酒桌上的这张嘴可远不及他战场上的那杆枪,尤其是在别人夸他的时候,但好在酒量尚可,程文季喝,他陪着也就是了。
“不光你这武艺让我佩服啊,”程文季一抹嘴笑道:“你这兵带得也好!那个什么什么……李校尉,对!李武州!那却月阵玩得是真漂亮!要没他帮忙啊……老程我还真不一定能守得住阵线。”
“要这么说,那我也得敬萧将军一杯啊。”程文季身边的裴子烈笑道:“今日若是没有萧将军麾下的推锋军助我一举在正面击溃长孙洪略最后的虎卫重甲骑兵,我还真不一定是长孙洪略的对手,沈子冲将军勇猛过人就不说了,那个百夫长陈智深,一杆长枪一匹战马,把齐军杀了个闻风丧胆呐,果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我干了,萧将军随意!”说罢同样不等萧摩诃说话,举起酒杯就把酒倒进了喉咙里。
“都是为了大陈……裴将军不用这么客气。”萧摩诃无奈笑道,然后再饮一杯。
“我就不灌萧将军了。”徐敬成今日伤得不算轻,脸色到此时仍然有些煞白,“要说起今日作战,我应该敬始兴王殿下一杯,多谢殿下派麾下精锐助阵!”徐敬成说着端起酒杯郑重向坐在吴明彻身边的陈叔陵道。
“徐将军不必如此,伤势未愈,饮酒当适量。”陈叔陵淡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哎,徐将军可是给我提醒了!”吴超放下切肉的刀也端起酒杯朝着陈叔陵笑道:“若非殿下麾下赤羽营拿下秦州城,今天我说不好就得被关西华将军给灭了,我也得敬殿下一杯。”
这番话说得关西华多少有点儿尴尬,吴明彻见状主动与其共饮了一杯。
陈叔陵无奈笑笑,举杯再饮。
“殿下,末将也想跟您……”萧摩诃见陈叔陵刚刚饮了两杯,端着酒杯有些犹豫。
“好,”陈叔陵却是来者不拒,“萧将军有何说法?”
“有,自然是有的!”萧摩诃的表情有些憨厚,郑重道:“若非殿下明察秋毫识破司闻曹的诡计,末将难以洗脱刺杀殿下的嫌疑。”说到此处萧摩诃一饮而尽。
“呵呵……”陈叔陵仍是淡淡笑着举杯与其共饮。
“还有,”萧摩诃刚喝了一杯也没坐下,又斟满一杯对陈叔陵道:“若非殿下派麾下赤羽营好手相助,今日末将也未必能阵斩西域胡。”说完又是满饮一杯。
陈叔陵点头示意,将第四杯酒倒入喉咙。
“殿下海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