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展示着自己的紧张,刻意回避着易容之事,他想让兰京觉得自己是为了北周的命令而来,刺探他司闻曹的消息,这样一来也就保住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哦?”兰京觉得眼前这小子还是有些太嫩了,这谎话说得实在是漏洞百出,分明就是在刻意掩饰着自己作为骁骑卫,为北周刺探司闻曹机密的目的,不过看他这年纪倒也正常,终究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呵……”书生打扮的柳姓值阁使闻言轻蔑一笑,“到底是替我司闻曹打探陈军军情,还是替你们骁骑卫打探我大齐军情?”说着,他扣住惊蛰的双手再次收紧。
“呃……”惊蛰吃痛,时机恰到好处地流出了两道冷汗,眼神闪烁呼吸急促,这在兰京看来分明就是不打自招。
“大人……”灰衣阿改突然出声道:“不对。”说着微微用下巴指向了地上的黑羽信鸽。
兰京看向黑羽信鸽,惊蛰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哦……”兰京释然又自嘲地一笑,“我还真是蠢得可以,怎么像别人小看我一样小看别人呢……”说着,兰京转过头来笑道:“骁骑卫的手下怎么认得这训练有素的南陈信鸽呢?你是骁骑卫不错,但这里——”说着将一根手指顶在了惊蛰的心口,“这里是姓陈的吧?”
“……呵……呵……”惊蛰不受控制地喘着粗气,此时就觉得自己的头盖骨碎成了八瓣,然后被兰京从上到下往脑子里灌了一桶冰水般从里到外透心凉,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身份会如此轻易被识破,冷汗瞬间爆出,两个呼吸就湿透了全身。
兰京凝视着惊蛰的眼睛,戏谑的眼神里暗藏着凌厉,刚才的话只是他根据灰衣阿改的提示做出的猜测,跪在地上的惊蛰虽然没有承认,但是他的反应已经印证了兰京的想法——他猜对了。
“有意思,有意思……真会玩儿啊……”兰京玩味地口中念叨着。“他刚才看了什么?”兰京突然问中年书生道。
“嗯……”中年书生略一回忆,答道:“无妨,不重要。”
“我的夜宵还没好么?”正在此时,惊蛰刚才见过的那个胡人武士大大咧咧地撩起帘子走了进来,“呀?这怎么回事?”胡人武士见地上跪着这个人穿得跟刚才和自己在屋里喝茶那个阿改一样,但却不是阿改的脸,心中甚是疑惑,“哎哎哎,怎么把我打的鸽子扔地上了,真是……”虽然疑惑,但胡人武士却也不意外,司闻曹的怪事他见的多了,所以只是捡起了地上的鸟笼。
“原来……原来如此。”惊蛰猛然想起刚才灰衣“阿改”说的话——把“你”抓来的鸽子给兰大人送去。“是这样……呵……”惊蛰恍然,原来这位灰衣阿改如此敏锐。
“阿……阿改大人!您怎么又回来了?”营门口的守卫吃惊地问道。
“又?”此时,阿改带着一个工匠正好回到了营门口,听见守卫如此说话眉头一皱,不等守卫搬开鹿角,就一个提纵就跃进了营门,两个起落就冲入了灶台旁的营房,“哎——”跟阿改一起的工匠正是骁骑卫叱奴组军头——总旗官姜云溪,他可不敢跟阿改一样硬闯司闻曹的机要营,只能等眼前的鹿角搬开再进去。
“哟,真的回来了?”胡人武士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我刚回来没几天就唱戏给我看。”
“这人你认识么?”兰京指着地上的惊蛰问道。
“认得,道人剑——骁骑卫叱奴组的。”阿改点点头,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惊蛰,低声答道。
“呵……骁骑卫?”灰衣阿改嘴角掀起嘲讽道:“他的身份可没这么……”
没等他说完,兰京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将其制止,因为兰京看到了一路小跑过来的姜云溪。
“这——”姜云溪一眼就看见了被制服在地的道人剑,“呃……各位大人,在下骁骑卫叱奴组军头姜云溪,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柳姓书生锁着惊蛰的肩膀,嘲弄地看向姜云溪。
惊蛰此时心如死灰,如果司闻曹这些人,把他南陈卧底的身份在姜云溪面前说破,那今天是说什么也活不过去了。
“嗯——”兰京回头一个眼神止住了柳姓书生的话头。
灰衣阿改见兰京连续制止自己与老柳二人说出这道人剑的身份,眼珠一转,立即把这位兰大人的意图猜透了几分。
“啊,是有些误会。”兰京挥挥手示意柳姓书生放开惊蛰,“您这位手下前来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