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道。
“报仇……报仇……”陈叔陵扶着哥哥,看着父亲怀里的妹妹,同样喃喃道。
陈叔陵从回忆之中抽回思绪,将叠好的元宝轻轻抛入火中,“不用省着花,不够了就给哥哥托个梦,哥哥亲手给你叠元宝。”陈叔陵温柔地轻声自语着。
看着陈叔陵窗子上忽明忽暗的火光,院内的韦谅疑惑地看向一脸司空见惯表情的戴温。
“戴兄……”韦谅低声道:“殿下在房里这是?”
“给琳郡主烧些纸钱。”戴温低声答道:“琳郡主是当今圣上的女儿,咱们殿下的亲妹妹,当年圣上一家在北周做人质的时候……琳公主不幸去世,北周那面给的解释是失足落水溺亡,可是殿下根本就不信,自从回到了我大陈,殿下就一直派人追查当年琳郡主的死因,终于根据一些蛛丝马迹,确认了琳郡主应当是无意间撞破了北周某位朝中大员的密谋而被灭口的,所以殿下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为国出力,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荡平北周,为琳郡主报仇。”
“哦……哦哦。”韦谅闻言倒也没有太意外,负责调查此事的本就是他的部下。
“戴温,”屋里的陈叔陵突然冷冷道:“你今天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属下失言!”戴温一个激灵立即跪地抱拳道。
“行了,去看看审得怎么样了。”说着,陈叔陵推开房门,朝着审问司闻曹番子的破院子走去。
“是!”
“是!”
戴温韦谅一左一右跟在了陈叔陵身后。
汴水东岸,刚刚下船的向天歌和崔道长眼看天黑之前已经进不了城,索性在河畔升起了篝火准备露营。
“道长,您这是给什么人做法事呢?”向天歌看着崔道长从竹箱里面掏出各式各样的法器口中还念念有词,不由得好奇道。
“福生无量天尊。”崔道长道:“不瞒向施主,贫道为北周效命多年,剑下亡魂还是有不少的。”
“道长还会为敌人超度?”向天歌有些惊讶地笑道。
“人生天地,都是三魂七魄一条性命,爹生娘养先生教导,既然死在我的剑下,自当送其往生,何必把敌我分那么清呢……”这个问题崔道长好像已经回答过很多次,如今面对向天歌的疑惑回答的非常从容。
“道长所见通透,悲天悯人。”向天歌由衷赞叹道。
“杀伐本非我意,无奈许诺于人,不得不为罢了。”崔道长点燃一道符纸,轻叹道。
“对了,”崔道长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向施主没有需要祭奠的人么?贫道这里别的不多,纸钱倒是不少。”
“哦哦,哦,”向天歌此时仍然显得有些笨拙,“确实应该祭奠一番,道长倒是提醒在下了。”说着从崔道长手中接过几张纸钱,不假思索地送入篝火之中。
“施主想好给谁烧了么?若是胡乱烧了的话,亡者可收不到啊。”崔道长见向天歌如此烧纸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无妨,无妨。”向天歌边烧边笑道:“我这是给过去的自己烧的,但是在下本人还未赴那阴曹地府,所以本就应该是收不到的,既然如此,那么被谁拿去都无所谓,这南北大战本就少不了孤魂野鬼,谁缺钱的话,就从我这拿点儿也挺好,万一哪个好心鬼能帮我在阴间存一点儿钱呢?”
“提前给自己在阴间存钱?”崔道长忍俊不禁道:“施主还真是奇思妙想。”
“过奖过奖,”向天歌笑道:“无非是口无遮拦胡言乱语罢了。”
崔道长笑了笑,随即渐渐收起情绪,手摇铜铃口中开始念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诛刀杀,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咒语诵罢,崔道长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酒囊,拔掉销子将酒撒在火堆前。
“道长,您念的是十方往生咒吧?”向天歌好奇道。
“不错,”崔道长道:“经向施主提醒,此地离江淮战场已是不远,是该顺便超度一下孤魂野鬼,只是贫道并未做足准备,效力恐怕有限。”
“尽力就好,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