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成功么?”道人剑闻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但脸上却是略带吃惊的表情,“半月时间,一次机会都没有?”
“不能说没有。”姜云溪苦笑道:“但是成算不足四成,而且一旦出手我们也必死无疑,我反复权衡之下还是觉得不划算,于是没出手。”
“哦,那没毛病。”何太急坐下道:“把咱几家性命搭上犯不上。”
“你们俩呢?刺探军情顺利吗?”谢红叶笑道。
“顺利!”何太急笑道:“有小牛鼻子的易容术,我俩进皮景和的大军就跟玩儿似的,在他们军队里混了五天,能打听出来的基本都打听出来了!”说罢从怀里拿出一只竹筒递给姜云溪。
“嗯……”姜云溪从竹筒里拿出札记大致看了一遍,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好,够细致,兵力配比,将官姓名,行军队形以及近期平定郑子饶,陈暄的战斗都有记录,干得不错。”
“多亏了小牛鼻子!”何太急也不居功,大大方方地拍了拍道人剑的肩膀。
“小子,干得漂亮啊!”金日闲逗弄着娄金,笑道:“等这趟干完回去,哥哥们请你吃饭。”
“无量天尊……”道人剑闻言愁眉苦脸道:“贫道还欠着老何一个月的火晶柿子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何太急一提起这件事儿就高兴,“这小子跟我比轻功,输了,按约定要给我买一个月的火晶柿子,到时候我吃不了给你们分一分哈!”
“啊?跟老何比轻功?”谢红叶痴笑道:“你个小牛鼻子犯什么病?不知道老何就仗着这身轻功吃饭么?”
“唉……说什么都没用咯……”道人剑臊眉耷眼地喃喃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就希望今年的火晶柿子别太贵……”
“呵呵呵,没事儿,今年关中雨水不错,火晶柿子想必不会太贵。”姜云溪笑道。
“头儿,那咱现在干点儿什么?”金日闲问道。
“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等着看戏。”姜云溪道。
“看戏好啊,我最爱看戏喽……”何太急闻言往树上一靠,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那司闻曹那边儿……”谢红叶道:“要是……他们还找咱们的话……”
“看他们要干什么吧。”姜云溪道:“眼下这寿阳城岌岌可危,兰京想让咱们替他卖命可是没门儿,除非……”
“除非?”金日闲好奇道:“除非什么?”
“算了。”姜云溪摆摆手,“到时候再说吧,半月不见,咱几个去凤台县吃点儿好的,我请!”
“好嘞!”何太急闻言一跃而起,“那我可随便点菜了啊?”
“行,一顿饭还能把我吃穷是咋的。”姜云溪笑道,五人有说有笑迈步下山。
九月初七,黑云满天。
淮口北岸,几百骑兵勒马渡口,沉默有序,杀气腾腾,为首一员将领,正是北齐武卫将军皮信。
“将军,渡口沿岸二十里咱都巡过了,没什么问题,咱渡河吧!”皮信的贴身亲兵谢忠道。
“是啊将军。”另一个亲兵梁鑫笑道:“这水这么浅,说不定咱骑着马就能过去了,渡船浮桥都省了。”
“不行。”皮信斩钉截铁道:“父帅严令——只侦查,不过河,遇敌便退,严禁交战。”
谢忠梁鑫闻言只能闭嘴。
皮信皱眉看着眼前的淮水,心中满是疑惑,“这淮水怎么这么浅……”
“谢忠,你带十骑去沿岸找几个渔民或者船夫问问,每年这个时候淮水应该多深。”皮信低声吩咐道。
“是!”谢忠领命拨马便走。
“梁鑫,你带十骑先将渡口附近情况禀报父帅。”
“是!”
下完了命令,皮信仍然心事重重,索性放下缰绳,信马由缰在河岸边游荡。兰京所写秦州之战的战报皮信详细看过,尉破胡是如何在局面大优的情况下,被吴明彻巧借涂水之利反败为胜他一清二楚,眼下这淮口岸边,虽然与寿阳尚有七八百里的距离,但是任何一点与水流相关的异常情况都让皮信放心不下。
天上的阴云映在眼前的淮水之中,压在贫皮信的心头,“淮河水枯,莫非也是吴明彻的诡计不成……”这个念头一出,连皮信自己都吓了一跳,“我还真是被吴明彻吓傻了,让淮河水枯?吴明彻要是有此等通天彻地的本事,这天下不早就被南陈一统了?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