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气旋距离聂博士的眉心只有毫厘之差时,王崭悠悠止住了动作。
真气悬停在半空之中,引起的气流将聂博士的衣领和头发轻轻吹动。
一秒……
两秒……
三秒……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只能听到马沸炉上仪表指针转动的声音。
“哒,哒,哒——”
此时的聂博士,就像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中年男人,正在享受着午后的小憩。
在这个过程中,王崭一直没敢喘气,生怕眼前出现他最不愿见到的一幕。
十几秒过去了,聂博士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王崭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结果没那么糟糕,如果聂博士真的唤出了粒子护盾,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打破了房间内压抑的寂静。
“咔嚓——”
王崭心里“咯噔”一下,想都不用想,门外肯定是聂阳。
糟了......自己的动作被聂阳看见了么?
该怎么解释呢?
难道要跟聂阳说:我怀疑你爹是盟主?
王崭赶紧收起真气,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状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然后朝门口走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房门打开,果然,聂阳正低着头整理水壶的玻璃碎片。
只是,他的神情很不自然,手上动作也有些哆嗦。看那架势,似乎已经看到了刚刚的一切。
“咋了兄弟,水壶碎了?”王崭不知道说什么缓解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试探问道。
说着,他也蹲了下来,帮着一起捡玻璃碴子。
“嗯......没...没拿稳。”
说此话时,聂阳一直没有抬头,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或许,他在试图为王崭的行为寻找合理的原因来说服自己;或许,他在重新审视和兄弟之间的关系;又或许,他在考虑如何在命运双生子的规则中活下来。
王崭当然不知道聂阳在想什么,只是心里乱糟糟的。
两人谁都没再继续说话,十分默契地捡着地上的玻璃,认真程度堪比多年前的高考现场。
房间里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静。
直到最后一颗比芝麻还小的玻璃碴被丢进垃圾桶,两人才缓缓站起身,整个过程,一直没有对视。
就在这时,房间内传来聂怀军的声音:“阳阳啊,是你吗?”
听到这话,聂阳如释重负,率先走了进去,伏在床边:“爹你醒了啊。”
王崭紧随其后,挤出个不算太难看的笑容打着招呼道:“聂博士。”
聂怀军看到王崭的到来,没有一丝惊讶,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他支撑着手臂,微微起身。
从他整体状态上可以看出,刚做完手术应该没几天,脸上挂着肉眼可见的虚弱。
“这里有些简陋,是个荒废的采样实验室,没有什么茶水招待你。”
此言一出,倒是显得王崭很小气,一丝内疚涌上心头。
对方以礼相待,可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他的身份。
“没事没事,聂叔叔,我还在为自己空手来看你而自责呢。”
这句话倒是真心的,入海以来,王崭住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别墅,还利用科研二所查探消息,受了聂怀军不少的恩惠,所以该有的礼貌一定要有。
他向来如此,一码归一码。
今日确实是仓促之举,没来得及准备些探望病人的礼物。
聂怀军摆摆手,笑了笑:“你和聂阳从小玩到大,帮你是应该的。”
说着,他从床上下来,穿好衬衫,点燃了一支烟。
“聂叔叔你的病......还能抽烟吗?”
“小事,我已这是旧疾,很多年了,老喽,不中用喽~如果连精神食粮都不能继续了,那我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王崭干笑,对方那和蔼可亲的态度,和语气里的松弛感,让他想起陆地上的时光,仿佛回到小时候去聂阳家做客的场景。
聂怀军抽烟抽的很凶,这样一根细
